声音传过来,估计有人打开了电视,正津津有味地在看。
就这样过了近二个小时,穿着酒店浴衣,徐远两条笔直的长腿毫无形象地斜斜架放在茶几上,懒洋洋半閤着眼,看上去很没精神,手边放着一包吃了大半的咸话梅,吃得太多,他感到舌头都有点麻涩。电视节目里的人精神饱满地做着游戏,背景音效不时有笑声飘过,似乎真的很好笑,然而徐远实在不太理解他们的笑点,忍受了一会,实在感觉无趣便拿遥控器按了关机。他想睡觉了。
回到卧室,叶星宇还是原来的那个姿势,也不嫌累得慌,看他这样,绕是徐远进来前打定主意不跟他置气,一瞬间照旧冒出几把无名火烧得他梗着脖子,躺到一旁盖好被子懒得理这人。几分钟后,徐远感到些许冷意,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软被,这会昏昏欲睡的他突然就想到叶星宇一直没盖被子。
带着困意,试探性的触碰一下隔壁的青年,体温出乎意外地低得不像话,也就是说叶星宇真的跟个傻子似的光着膀子吹了快两小时的空调风,若不是他的身体有着肉眼可见的些少起伏,徐远都要以为他被冻死了。
“叶星宇你有病啊!”突然被男人发狠一脚踹下床,叶星宇闷哼着,应声跪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徐远气急败坏地把房间里所有灯一并打开,两人皆被白花花的顶灯刺得双眼酸涩难安。“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别跟我玩什么苦肉计!我不吃这套。”“苦肉计?”叶星宇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偏过脸,天生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明显阴影,神情间布满徐远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郁,他说:“你都要跟我分手了,苦肉计对你还有用吗?”
“……”烧得正旺的肝火还没来得及发泄就被一场天降大雨浇灭了,徐远被他弄得只剩满脸疑窦,分手?他从来没说过这类的话,叶星宇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你分手?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敢说你专门来一趟不是为了甩掉我?徐远,你演技真好,”叶星宇苦笑道:“真的,特别好。我说呢,你能特地跑来告诉我你怀孕了,说什么如果是我的会愿意生下来……我问你,我要你生下来,不管是不是我的,你肯吗?……你就是在骗我。”“……”徐远不太能理解他这番话的含意所在,不过他确实想过,孩子是叶星宇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会稍感欣慰:“你怎么会觉得我要甩……了你,在我把所有事都跟你说了后,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这些。太荒谬了,如果我要给你分手,为什么要跟你说孩子的事,直接去打掉不就好了吗?你……”
“你只需回答我,愿不愿意为了我生下肚子的孩子,”叶星宇一瞬不瞬盯着他,淡茶色的瞳孔微缩,徐远竟产生一种被毒蛇锁定的错觉:“孩子一出生,我们就去国外结婚,徐远,你愿意吗?”一会分手,一会又说要结婚,徐远快被他搞懵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觉得我要跟你分手。”“你不愿意花我的钱,不就是为了跟我拉清界限。”“……就因为这个?”“你从前不会这样,”青年沉思片刻,又说:“还有……刚才有一个男人打电话给你,我接了。他说,说你这趟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清楚……说你不能再跟我在一起。”徐远尽力沉住气,翻了翻放在床头的手机的通话记录,是侨逸杰。叶星宇瞧见他垂着头,脸色并不好看。当徐远抬头望向他时,他又先一步移开目光,死盯着地板,恨不得能瞪出个洞来。
“你过来。”
迟疑片刻,不知其意的叶星宇还是闻言走了过去。“坐过来,离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干脆吃了才好,省得他总为他的事费尽心力,还讨不到半点好。徐远听不到叶星宇心底的悱腹,只等他靠近后,十分神速地一巴掌打到他脑壳上,清脆的痛响惹得叶星宇往后栽,差点要滚下床去。徐远嗤笑道:“你是白痴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叶星宇你的脑子真是白长这么大了,一点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说实话,你蠢到我了。”
不夸张地说,痛的他眼泪都冒出来了,怕是明天会肿起一个明显的大包,青年含泪睹一睹这个一言不合就下狠手的男人,犹疑的捂着痛处不言语。深呼吸,徐远吁出胸口的闷气,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但是叶星宇实在是惹得自己很生气啊没办法。
“过来……我替你揉揉。”哪有这种理直气壮地打一棍再给一颗甜枣吃的……不过徐远多招了几次手后叶星宇还是乖巧的走过去,放任所有体重压倒在他身上,把头枕在男人温热的脖颈处,即使瞧不见叶星宇的脸,徐远能想象得出那张清秀好看的脸上挂着何等委屈的神情,心头一软,干脆随着他压着了:“真的有这么痛吗……对不起啊,我不该打人。”揉着揉着,徐远明显感到肩颈那冷冷湿湿的,即刻停下手,拍拍叶星宇的背,跟哄小婴儿一个套路,在他的脊梁处来回安抚着,对于叶星宇被自己一掌拍哭了这事难免有点感到好笑。
他越哄,口气越柔软,青年反而好像哭得更凶,吸溜鼻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令徐远想到今天下午在商场碰见的小屁孩:“行了行了……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真哭上了?别啊,对不起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