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打算和美国人长期做生意,没错;他时间不够用、从来忙不过来,也没错;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依旧没错!综合起来,他当然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总理对美事务,尤其在对美事务刚刚开了个头、后续只会越做越大的情况下。
但一切的一切,前提的前提,就是这个代理人必须可靠!
米歇尔这么说,难道是在暗示彻底投靠到他麾下?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这种野心勃勃的人,真的可以相信吗?别到时候反插他一刀,那就不好玩了!
“我明白您的顾虑。”米歇尔显然也知道问题在哪里。虽然他前两年就和夏尔搭上了线,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的确没他口头上说的那样值得信任。“但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美国。”他自信道,“因为我和他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同样的野心勃勃吗?那倒还真是没错。
“这种事情,嘴上说着不算,只有时间才能证明。”夏尔拐弯抹角地回答。
的确,他不怀疑米歇尔的能力;但有时候人太聪明了,想法就会太多,对他这种东家一点好处都没有,尤其在隔着一个大西洋的情况下。天高皇帝远,他不可能跟在米歇尔后头来回法美,那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暗地里动手脚?
“我明白。”米歇尔又点了点头。“您是不是想知道,促使我做出这种决定的真正原因?毕竟,如果没有一个有力的理由,我这么做就是在犯蠢?”
“您果然清楚这点。”夏尔也没避讳,直接承认了。“动机是做判断的重要标准之一。您说美国人的到访使您产生了那种构想;而我得说,如果美国人真有您说的那样有诱惑力,早在英国人来的时候您就该做出这种决断了!”
“那如果您知道我准备用来说服您答应的理由,您一定会觉得我已经疯了。”米歇尔这么说,但笑容却很泰然。
“愿闻其详。”夏尔从善如流地接道。一开始时,米歇尔已经付出了两百五十万法郎做合伙资金;现在,对方还能拿出更有价值的筹码?
米歇尔微微往前倾身,压低声音。“这事我希望只告诉您。也只有您,能让我做出这种决定。”他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您愿意信任我,那么,前三年的收支,亏了算我的,赚了算您的!”
这下,就算是夏尔,眉毛也忍不住高高地扬了起来。
开玩笑,他做的生意哪里有赔的?
那也就是说,米歇尔愿意给他白干三年?
天上从不会掉馅饼,所以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您果然疯了。”夏尔下了个结论,并且开始趋向于另一种猜想。“又或者,我该询问您,您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些什么?而且很可能是无法挽回的错误——至少您自己那么认为?”
米歇尔笑出了声。他笑得太厉害,以至于都要笑出了眼泪。“您果然足够敏锐。”他这么说着站起身,“但我对此没什么话要说。如果一定要提的话,只有两句。”他盯着夏尔,“第一句,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吃两次亏,还是大的。第二句,您需要的、最强有力的理由,等我离开法国之后,自有人送到您府上。”
把这些说完之后,米歇尔径直离开,只留下一句极其简短的晚安。夏尔依旧在他的扶手椅里,觉得这整件事都跑脱了——
谁能告诉他,米歇尔到底做了什么?
第133章
虽然夏尔有想法去和维克托核对这整件事——因为他估计米歇尔做的事情维克托已经知道了——但鉴于维克托这次留在巴黎,他只能等回去再问。
不过话再说回来,他同时觉得,米歇尔肯定是掐准了时间告诉他,为的就是不让他和维克托通气。
这么想一想,米歇尔的动机就显得更可疑了。
幸而夏尔并不着急下决定。就算米歇尔提出要给他白干三年,他也不一定非要接受嘛!他从来都不是贪小便宜的人;至少等他弄清楚了这整件事再说!
所以,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夏尔就忙着和美国人打交道,其他一切事务都暂时抛开。所幸亚当斯的态度差不多就能代表整个考察团的态度——使团里,无论是南方派还是北方派,都恰好能在跨国合作里获取巨额利益,少见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一切事务都顺利推进,两国在沙隆就签订完了合约。
“没有人会和自己过不去,”在登上通向法国中部港口拉罗谢尔的火车时,亚当斯这么对夏尔说,“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夏尔伸出右手,和对方握了握。“我想说的话完全被您说去了。”
亚当斯转头打量了一下夏尔背后的人员阵容,又问:“您马上要回巴黎了,是吗?”
“等我把东部的事情料理完毕以后。”夏尔简洁回答。“您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一点点。”亚当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假使我过几年后再来这里,我希望还是您来迎接我。”
这话题又回到了现下巴黎的情形上。维克托之所以留在巴黎,就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