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就想见见这位马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在京中就曾听闻他的大名,人都说他与萧玉成难分伯仲,无论武艺还是带兵,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只不过这人性情太过孤介,目下无尘,除了他能看得上眼的,其余人等马元都是不屑一顾,比起宽厚、豁达的萧玉成来,他的人缘和威信上自然就差了许多,因此这些年一提起玉龙关来,人们都只对萧玉成赞不绝口,而很少有人提到这位马元的,就算他与萧玉成一样,曾立下赫赫战功,到底在名望上差了一截。
聂鹏程死活也不让宋辚去,“此事太过凶险,谁知道那马元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万一他阳奉阴违,一面与我们见面,一面与冯魁暗中谋划,将殿下诱入他营中,一举擒获,我们岂不是成了上赶着去送死了么?不成。我不同意殿下去。”
司马鸿也让宋辚再考虑考虑,“末将也不赞同,殿下是主帅,又是太子,身份非常,哪能轻易犯险。还是将此事交给末将,让我慢慢跟他磨去,一日不成就一月,一月不成就一年,相信总有一天,能磨得那马元信了我们的话。”
阮云卿也不想让宋辚去,可他明白宋辚的苦衷,知道这回不去怕是不行。因此只是抿唇不语,暗自想着良策。
宋辚也摇头道:“只怕我们等不得了。城中的粮草所剩无几,孤前日写信回朝中催粮,谁料半个多月过去,那封信竟然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传来。朝中定然出了大事,不然绝不会如此。孤怕再拖下去,还没等我们的粮草耗尽,朝中就要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那时我们腹背受敌,两下难顾,可就真的被动了。”
司马鸿与聂鹏程对视一眼,急道:“殿下倒是说说,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宋辚沉默半晌,才道:“我怕父皇因为这场仗拖的太久,而让我们跟冯魁议和。”
“什么?”司马鸿瞪圆了眼睛,“我们苦守了两年,死了那么多兄弟,好不容易打到如今这个地步,眼看着要胜了,朝中那帮狗官竟然想让我们议和?”
“老子不干!”聂鹏程一拳砸在桌案上,“这是耍着我们玩儿呢?狗屁的议和,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让我跟那个冯魁议和!”
宋辚不禁苦笑一声,他千辛万苦挨到如今,若不活捉冯魁,又怎能甘心。可朝中一定出了什么变故,这点宋辚十分肯定。他已经接连几个月没有收到顾元武的消息了,就在他们与冯魁的叛军死战的时候,顾元武那里也突然断了音信。
这两年间,几乎每隔十日,顾元武就会将朝中的动态写进密折里,托手下的人带到燕回城中,给宋辚过目。这其中包括朝中的人员调动,皇后与舒贵妃等人的动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都囊括在内,好让宋辚远在战场,也能及时掌握朝堂上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以防魏皇后等人趁宋辚不在朝中,而起什么异动。
如今顾元武却突然断了消息,不只如此,就连阮云卿那里,也好久没有收到阮宝生送来的书信了。宋辚心中更加不安,他隐隐觉得不祥,朝中定是出了大事,而顾元武和阮宝生怕也是凶多吉少,不然以他们两个那样谨慎细致的性子,绝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断了联系。
叛军一事必须速战速决,宋辚不敢再拖,思虑片刻,忙对司马鸿说道:“你去给马元回话,说孤三日后,会带张桥在狐子岭西山上的剪梅坡见他。”
第141章 剪梅坡
三日之后,宋辚换了一身轻便骑装,悄悄出了燕回城。
他身边只带了阮云卿与莫征和破军三人,司马鸿在前引路,一行四人趁夜色朦胧,无人注意,打开城门,沿小路绕行进了狐子岭。
张桥被一根粗缆绳捆着,打横架在莫征的马背上。
这些天为了问他的供词,聂鹏程等人真是费尽了力气,张桥牙关咬得死紧,知道他不管落在谁的手里,日后都难逃一死。被抓之时张桥就妄图自尽,被人拦下之后,又在来燕回城的路上绝食、绝水,不停自残。只要看管他的人稍一放松,张桥就会用脑袋撞墙,摔碎茶壶用碎瓷片划脖子,堪堪折腾了一路,才把他送到燕回城里。
张桥一直不肯说话,无论如何劝他,打他,他都不肯说出实情,身上的伤也不让人医治,也不肯吃一口送来的饭菜,越是虐待他,他倒好像因为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似的,而越是兴奋快活,时而缩在墙角里露出一个诡异而渗人的笑意,看得守卫们脊背生寒,后脖梗子直冒凉风,简直认定他是疯了。
当日为了抓他,费尽了千辛万苦。若不是阮云卿自己的身份,与张桥有相通之处,他也不会想到在药铺里堵他,而一举将他擒获。
阮云卿那日就与宋辚说,他们这些小太监,自净身之后,每日都要用一种草药擦洗身体,消炎止痛,而且能防止私/处的肉芽再生,免于再受刷茬之苦。
宫中的太监每两年会彻查一次,一旦发现有头一次净身没有净干净的,或是后来又长出新肉的,都会拉出去重新净过,才能再回宫里当差。那般不是人受的罪,有一次也就够了,太监们谁也不愿再受二茬儿罪去,因此才有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