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抖,片刻之后,她才出声,字字铿锵:“他们两人都要活下来,我的命可以不要!”
这时丹药起了效验,灵犀终于找回些许气力,摁住墨珑手臂,连忙开口为哥哥辩解。“不是……不是这样……你错怪我哥哥了。”
“灵犀!”墨珑知晓她心地善良,皱眉道,“这是生死大事,你不可为了偏帮哥哥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灵犀安慰他道:“真的没有,我想我可能是被吓着了。哥哥当时逆鳞离体的痛楚我刚才突然感同身受,很可怕,像是整个人都快被撕裂……”
雪九在旁思量道:“澜南上仙说过,灵犀先天不足,魂魄不稳,应该是受惊之后,魂魄游离身外所至。”他将玉葫芦交给墨珑,“这些丹药定神安魂有奇效,你收好。”
灵犀认出玉葫芦是澜南之物,仍欲推辞:“不用……”话才说了一半,便见墨珑毫不迟疑地将玉葫芦收入怀中。“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他瞪她,看着她依然惨白的唇色,心有余悸。灵犀咕哝了几声,终究是没再反对。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灵均和灵犀身上,未有空暇留意其他。聂季忽然感觉到后脖颈直冒凉意,刚想转身,便被一头石兽扑倒在地,大口张开,尖锐的石齿直避他的咽喉。
未想到石兽会突然发难,众人皆惊,雪九反应最快,转头看向石台——石台边,白曦背对着众人,正拿着冰鉴枪爱不释手地端详,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快把冰鉴枪放下!”雪九怒喊道。
白曦一愣,迟疑着转过头,看见聂季被石兽压倒在地,而另一头石兽正对他做出蓄势待发之势,喉间发出沉闷的咆哮。
“啊!啊!”白曦吓得不轻,“救命啊!”
墨珑朝他急道:“把枪放回石台上,快!”
清樾朝扑倒聂季的石兽弹去水珠,岂料水珠撞上石兽,并未化为水影,而是碎裂成更加细小的水点,飞溅开来。
“快啊!”聂仲大喊,同时想踢开扑倒聂季的石兽,他也算气力不小,一踢之下,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之声,石兽丝毫未损且纹丝不同,而他的腿骨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倒地。
另一只石兽已经扑至白曦身前,双爪就搭在他双肩上,神目炯炯地盯着他看。尽管双腿抖如筛糠,白曦总算强撑着没瘫下,在石兽的注视下,抖着手将冰鉴枪放回石台的凹槽之中。
枪复原位,两头石兽方才收回利爪,松开白曦与聂季,众人皆松了口气。
“哥!”聂季刚能动弹,便忙去看聂仲,“你怎么样?”
清樾因扶着灵均不便过来,目光却是十分关切:“腿伤着了?”
“腿……好像断了。”聂仲咬牙,勉强笑道,“没想到区区石兽竟如此了得,我太大意了。”
雪九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同时解释道:“它们身上有帝舜留下的上古神力,专为守护冰鉴枪,只要不动枪,它们是不会伤人的。方才其实你不该动手……腿是断了。”
见聂仲为了自己而受伤,聂季满腹怒气,朝白曦骂道:“你为何要动冰鉴枪?!真是市侩小人,见利忘义!”
自己也被骇得不轻,白曦很是委屈:“我事先并不知晓……”
聂季怒瞪他,狠狠道:“我记着你了!”
不知不觉间,甬室慢慢黯淡下来,雪九抬首看穹顶,原本闪亮的星光正在逐渐消退……“不好!日月交辉就快消失,我们得赶紧出去!”
众人不敢耽误,墨珑抱起灵犀,清樾扶着灵均,聂季背起聂仲,夏侯风拖上东里长,还有白曦,都跟着雪九快步朝枪冢外奔去。其他人倒也罢了,白曦因刚刚被骇得手软脚软,跑了几步便不慎跌倒,夏侯风嫌他麻烦,干脆拖起他甩在背上,负着他朝外奔去。
身为大尾巴羊,居然能骑在穷奇身上,白曦听着风声从耳畔呼呼刮过,不过片刻功夫便出了枪冢。天际,太阴星隐没,最后一丝日月之辉也消失了,石门关闭,连轮廓都隐没无踪。
数数人头,确认无人遗漏在枪冢内,雪九这才安下心来,忽听得一声鹤唳,抬眼望去,雪五轻飘飘从半空落下。
“你怎得才来?”雪九语气中颇有埋怨之意。
看见这么多人从枪冢中涌出来,雪五亦是诧异:“你怎得带这么多人进了枪冢?观光么?”
“哪里是我……待回去再与你细说吧。”雪九摆摆手,也不想再提,“君上有何吩咐?”
早已看见灵均出了枪冢,雪五面色一肃,才道:“君上叫我过来送些丹药,然后向东海陪个不是。”
“就这样?”雪九楞住。
雪五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再问了,然后转身看向灵均,又从袖中取出红木匣子递给清樾:“这是君上特地为了灵均所炼制的丹药,对他的伤势痊愈有好处。”
究竟要不要收?关于玄飓隐瞒灵均重伤一事,原本她是想等灵均回到东海之后,再向天镜山庄要个说法,眼下若收下玄飓送来的木匣,正所谓拿人手短,日后自然不好再去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