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飞,如同冲天而起的白色火焰一般。
不多时,远远的,下一座烽火台也聚集起了同样有着白色羽翼的鸟儿,种类各不相同,有白隼,白猫头鹰,白鹭等等,它们亦在烽火台上下翻飞,洁白的羽翼映着日头,用身姿诉说着无声的悲恸。
下一座烽火台、下下一座烽火台……直至整个山海大陆的每一座烽火台上都有飞翔的白鸟。而各地的风雨神望见这奇异的白色烽火,皆默默而立。
渔村中,小屋内,聂季与夏侯风尚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中,忽然听见外间有小孩在喊:“下雪了!下雪了!”
玄股国在南边,此刻还未入冬,怎么会下雪?初始众人都以为小孩胡闹,并不理会,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外头有大人在惊呼——
“这时节,怎得会下雪?”
“这是异象!异象!”
当真下雪了?众人面面相觑。白曦忙往门外去,一推门,纷纷扬扬的雪花被风刮入屋内,众人看见,皆是惊诧。
夏侯风奔出屋外,见漫天大雪,飘飘洒洒,雪片都有巴掌般大,很快便将目光所及之处都覆上一层白色。
“此间的风雨神喝多了犯糊涂吧?”聂季也走了出来,皱眉望天。
如此异象,屋中众人都出门来看,除了墨珑。他专注地守着灵犀,莫说外间是下雪,便是下金子,他也毫无兴趣。
雪兰河立在雪中,任凭雪落满身,一动不动。小肉球大概是头一回看见雪,兴奋不已,在雪地里头印脚印,打滚,扑腾,就数它最兴奋。
东里长拄着拐杖,担忧道:“天降异象,恐有大祸将至。”
“老爷子,你别吓我!”白曦听得不寒而栗。
雪兰河轻声道:“你们不必担忧,这不是异象,而是讣闻,想要告知天下的讣闻。”
白曦听了,奇道:“讣闻?谁死了需要漫天大雪来告之天下?难道除了玄股国,其他地方也都在下雪么?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东里长看向雪兰河,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忙朝白曦使了个眼色,让他莫再问了。夏侯风一肚子好奇,看见东里长使眼色,只得忍住。
聂季却自然要问个清楚:“谁啊?能让四海八荒的风雨神都为之下大雪,这得是什么人?”
雪兰河艰难地张了张口:“……是澜南上仙。”他离开之时,澜南尚未离世,虽然知晓希望渺茫,但他心中总存了一丝希望,盼着有转机出现,澜南还能转醒,没想到他才刚刚离开,便已是人天永隔。
“讣闻……澜南上仙死了!”夏侯风这下总算明白了。
随着他的话,雪兰河无法再压住胸腔中的翻涌,嘴角渗出鲜血,身体无声无息地倒在雪地之中。
“喂!喂!”
众人都吓了一跳,夏侯风最甚,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东里长忙唤人先将雪兰河抱进屋内。
意外这样接踵而来,聂季立在院中,看着苍茫大雪,内心不免仓皇:“又倒下一个,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雪兰河晕过去,墨珑亦是吃了一惊。东里长为雪兰河探脉,片刻后朝众人道:“积劳过度,加上悲思伤身,唉……小白,你煮些小米粥,待会喂他喝一些。”
白曦应了,又拖着夏侯风去烧火,他自己洗锅淘米。
“悲思伤身?”墨珑询问地看向东里长。
东里长朝外头努努嘴,叹道:“你道这场大雪为何而下?这是讣闻,只有上仙离世才会如此昭告天下。”
墨珑一听便懂了:“澜南上仙?”
东里长沉重地点了点头:“三青鸟奉西王母之命,驻世守护山海大陆,如今三去其二,连唯一的玄飓上仙都已修为尽失,与凡人无异。而幽冥地火在此时重现人间,看来有一场大劫将至。”
墨珑静静看着灵犀,什么山海大陆的劫数,还是青丘的动荡,眼下他都无心去思量,他只希望灵犀能够醒来……从灵犀服下丹药,已经过了许久,她依然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这令他更加担忧。上一次在雪峰下,同样的丹药,灵犀只过了一会儿就醒来,怎得这次过了这么久都没有醒来?会不会……不会!一定不会的!
他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然后轻轻覆在她双目之上,手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着,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没有被吸走精魄!一定还能醒来!
“你是不是怀疑……”东里长见灵犀一直没醒,而墨珑的手覆上她的双目,“……和那些逆戟鲸一样?”
“不可能!不会的!”
墨珑斩钉截铁道,只是他口中虽如此说,但却怎么也不敢去看灵犀的眼睛。
东里长知晓他的心境,蹒跚上前:“让我看看。”
“老爷子……”墨珑立即拦着他的手。
东里长慢慢拿开他的手,安慰道:“总得知晓她究竟怎么了,兴许还能找出别的法子来呢。”
明明知晓东里长的话有理,或者说这道理他早就懂得,但出于本能的惧怕,墨珑牢牢抓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