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还在床上的某人该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去医院了。
床上的人抬起身,睡眼朦胧的看了一下一米外的男人,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林渊北,“今天周末,还有我陪你去。”
她从床上爬起来,小声了“嘁”了一声,“你怕什么,难道我还能被她泼硫酸不成。”
林渊北听到了她小声的嘀咕,冷眼看着她,郝佳被他的眼神吓的哆嗦了一下,穿上拖鞋什么也没在多说的从他身边的一侧逃了出去。
洗漱,穿衣,化妆,吃饭,一切都忙完了,开着车往医院走去。
病房的地址是丁雨柔帮她打探的,待两人走到病房外面的时候,林渊北停了下来,他拍了拍郝佳的后背,示意让她进去的时候说话客气一点,郝佳扫兴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只身前往,打开门,病房里除了病床上的张佳铭,就独剩坐在一边的岑屿了。
他在榨着果汁,看见来人,愣了一下,再起身时眼神复杂难懂,说不出其中滋味,就这么盯着郝佳看了许久,才又去低头看了眼张佳铭。
张佳铭的脸被她用白色的布料挡着,看不清左脸颊,不过初步判断,应该伤的不是全脸,这虽和郝佳没什么直接关系,她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泼硫酸的人还不算丧心病狂。
张佳铭也没转头,不过应该是用余光看见了郝佳,她低着头说了句,“岑屿,你先出去。”
岑屿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往病房外走,走到郝佳身边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时间不长,不过还是让张佳铭给发现了,她在人走后,苦笑了一声,没看郝佳一眼说道,“呵,他就算在这个时候,也怕我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你说我做人失不失败。”
第60章
强势惯了的性子, 突然在她面前示软, 郝佳有些不太适应,她咳嗽了一声, 想问一句你怎么样了。
张佳铭又气势汹汹的朝她看来,“不用你假好心, 我还不知道你来是干嘛的!”
因为突然的转头,动力带动了她故意遮挡住面颊的布料,郝佳能清晰的看见她被硫酸灼伤的脸上的伤口, 有些坑洼, 带着一丝吓人,如果是个胆小的可能都能叫了起来。
虽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稳住了心神,后来再仔细想想这才是她和张佳铭应该相处的模式嘛,刚才那种煽情,叙旧的场面实在不适合她们。
她低头抠了抠指甲, 再将目光投向张佳铭的时候, 语气强硬了许多,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可你会不会太没品了点。”
出奇的张佳铭没生气,反而冷静了下来,仿佛这样的郝佳才是她欣赏的,她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帽子,将受伤的脸部遮挡起来, 语气听起来有些轻快,“着什么急,让你痛苦两天,之后我自会收拾那个贱人,想跟我斗,她还嫩了点。”
病房在十六楼,又是单人间,宽敞明亮,照在人生上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似乎骨头都松软了下来,可她的话却像一月里最刺骨的寒风,听的人冷飕飕的。
这个时候,作为旁观者的郝佳才方觉这个行为有多幼稚。
但曾经,也或许在上一刻她也属于这个圈子里,大家有仇必报,今天你在明面上损我两句,明天我就能发一条朋友圈内涵你,总是是谁都不会先罢手。
可这又有什么意思呢,最后还不是被人给泼硫酸,再怎么整容也恢复不过来原来的样貌了,这是张佳铭毁容之间给她的教训,即使走出病房,看不见她那张脸,她还心有余悸。
一直呆在外面的林渊北看见她脸色惨白的模样,担心她在里面和张佳铭起了什么冲突,走上前,用宽大的大掌摸着她的后脑勺问,“怎么了?没同意吗?”
声音宽沉有力,像挺拔的劲松,明明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莫名的让郝佳有种安全感,她摇了摇头,“没,我们先走吧。”
说完便先一步往电梯那儿走去。
两人下了住院部,去医院的门口取车,路上郝佳一直都沉着脸,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在林渊北的意识里她很少这样,他见过她抽着烟冷然的样子,也见过她为了达到目的故意在他面前撒娇的样子,还见过她在床上眯着眼睛像只猫一样在他怀里享受的样子,千姿百态,却唯独没见过她此刻一脸沉重的模样。
以为是在里面和张佳铭谈崩了,林渊北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心不在焉的女人,想拉她一下,却突然看见从前方冲来一辆自行车,直直的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可面前的郝佳似乎一点要躲避的意思都没有,他眼疾手快,立马用力将她拽到怀里,待那辆车从他们面前擦肩而过之后,才冷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郝佳也刚反应了过来,从他怀里挣脱,一脸讨好的看着他,才让林渊北脸上的怒气少了许多。
他伸出手,像怕孩子丢失似的拉着郝佳的手,往外面走,在看见一个小摊铺时,停下了脚步,吩咐自己身边的郝佳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