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雨说来就来,兜头就打在地上啪啪作响。
本是急的快i的林漪忽然福至心灵。
她松开了扶着的门框,莲步轻移,下了斜坡,站到檐下听雨叮咚。
她在蒙蒙细雨中扬起头,缓缓伸出手来。雨水串成了珠子,盈满她的掌心。轻轻就笑出了声音,少女的话句透着满满欣喜,发自真心,“春雨贵如油,今年的秋天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走的不远的君深僵立当场,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他前尘的钥匙。
曾几何时,林漪也在廊下这样说过,“春雨贵如油,君哥哥,今年的秋天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心脏骤然紧缩,君深转回身来,看着少女站在檐下接雨,几乎在瞬间就与往事重叠。
喉头哽住了一块,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微错了呼吸,大步走回了酒坊。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跟不跟我走?”
话出口是自己也想不到的急切,君深望着她,像是望见了自己的梦。
林漪顺着音源偏过头来,似疑惑又似探究,良久,直看的他神色都黯淡,她才忽而笑了,眉眼弯弯。
仿佛满目都生了花,君深屏息,听得她说,“好啊,我跟你走。”
既是大胆又是洒脱,君深松了口气,不免又觉得她太过没有防备之心。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他试探着问,眉头紧拧。
“坏人是不会顾及君子之风的。”胡扯了一个理由,林漪笑的好看极了,她往他的方向靠近一些,近到似乎抬一抬手就能触及他的身体,“而且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萦绕在她的舌尖,盘亘在他的心田。
君深滚了滚喉结,强自压着声音,“此为何意?”
“小女总觉得公子很熟悉。”故意偏头嗅了嗅他的味道,林漪抬了抬眉,知他并没有后退,“你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干净清爽,一看你就是个心怀大志的男子,你说是也不是?”
阿深,你说是也不是,你一定是个心怀大志的男子。
又一句话对上了,君深嘴里发苦,呐呐张嘴竟回不出话来。
林漪没得到回应也不恼,稍稍拉开了距离,又回复到了最初最温婉的状态,“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跟你走。”
催促着君深带她离开,林漪可不想待会儿随便上来两个人就坏了她的好事。要知道,这要穿帮了,可就问题大了。
君深似乎也想到了那么一层,他心知此时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定了定神便用玄气包裹住了林漪的身体。
林漪刚感觉脚下浮空,就敏锐地发现周遭已经没了一点点的人声。她仿佛一下子进入了真空,原本嘈杂的环境都在霎时与她脱节,分离成两个世界。
不知道君深是静止了时间,还是给她加了结界,林漪并不打算多问,只做出了全然信赖的模样,安分靠在君深身侧。
越看越是相像,君深已经有九分的肯定,她就是林漪的转世。
只要,只要最后那一缕神魂融合,她就会想起他们的过往…
君深按捺不住心头的跃跃欲试,面上难得显露出一丝喜悦。
也不知行了多久,天渐渐黑了。因着顾念林漪的身体,君深并没有与她行夜路的打算。
他们走的并不快,现在还没进到大山。这要放在君深一个人身上,只怕是现在都到了大山外最近的城镇了。
此时正是青黄不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半路上的破庙可供人休憩。君深没有那么挑,反正他为林漪布置的结界也不会去除,这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用清尘术弄干净了不大的破庙,君深随意拢了一摞稻草,点燃供林漪取暖。
他跟林漪说了句去去就来,就冲进了夜色去为林漪找吃的。
外面月黑风高,呼呼的风声衬的破庙格外安静。林漪坐在庙中有些犯怵,,总觉得有事情将要发生。
不得不说林漪的预感向来很准,没有多时,破庙里就来了三五大汉,听着声音就不好相与。他们的身上还沾着夜露,能让人嗅到生人的气息,林漪惶惶如小鹿,失去视力的她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不安全感,此时此景,容不得她不多想。
林漪就坐在破庙正当中,听着他们吵吵嚷嚷,不自觉的咽下口水。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身上的结界并不能让她隐身,为首的大汉很快发现了坐的端端正正的林漪,眼里闪过惊艳。
他搡了一把旁边兄弟,示意他们都来看,不大的地方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火光隐隐绰绰,偶尔发出短促的噼啪声。
林漪自是难得一见的美貌,而这几个大汉也绝非善类。他们是生活在临近的三国夹缝中的马贼,仗着自己学过些功法,就在三国交界处专门干些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
他们专挑有钱的商人下手,劫下一票就能供他们挥霍不少时日。这还不算完,他们除了抢劫还要杀人,若有女眷还得被他们糟蹋,总的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