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些无话,顿了顿,何绮绮指了电视柜上的零食问:“你吃点心吗?”
女孩儿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默了一会儿,问:“你买来的?”
何绮绮说:“嗯。”
女孩儿低下头像是笑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还在读书?”
何绮绮不明白她笑什么,还是回答说:“快毕业了。”
又站了两分钟,女孩子拢了拢头发,说:“你等吧,我先走了。”说完就自己拉上门快步出去了。
女孩儿走了约莫五六分钟,门又响了,这回倒是顾映川回来了,身上带着夜里的凉气,一只手拎着一只黑塑料袋,另一只手拿着条宾馆的白床单。
“县城里的商店关门了,我开车绕到高速路上的休息站买的,没有买到你习惯的牌子,休息站太小了。”顾映川把塑料袋递给她,“看不太懂,把那边有的都买了,你看看行不行。”
何绮绮接过来觉得很沉,往里看了一眼,原来还有一个袋子装着几盒牛奶。
顾映川脱掉外套,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店里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想买点姜糖什么的。”
何绮绮就势又扎他怀里去了,半是发窘半是想亲近他。
顾映川没说话,直接俯身下来亲她,口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儿。
何绮绮知道他有时候抽烟,不凶,疲劳的时候会抽一两根提神,她其实不大喜欢烟的味道,小时候何衍正时常约人在家里谈事情,一推门客厅里烟雾缭绕,熏得人眼泪都能掉下来,从此没有好印象。
但这是顾映川,她就是觉得他怎么样都好。
烟草的味道混合着他的味道,从舌尖传递到身体的其他感官,像醉了一支烟似的迷迷瞪瞪。最后还是顾映川先退了出来,拍拍她的腰肢,压着声音道:“宝贝儿,你累了,去洗个热水澡。”
何绮绮微红着脸,从包里抽出睡衣睡裤和洗漱用品,抱着去了卫生间,刚关上门,听见顾映川在外面问:“还要我出去吗?”
她没吱声。
顾映川笑了笑,在床边坐下,将手表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手机摸出来在电插板上充电。
隔着薄薄的门板,卫生间里传出淋浴哗哗的水声,顾映川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圈儿,又去开电视,电视里播着夜间新闻,他盯着电视看了会儿,最终还是摸起桌上的打火机,拉开门,走到房间外面去了。
卫生间里是老式的双阀淋浴,何绮绮花了点儿时间才搞清楚用法,又因为空间太小,怕水溅到干的衣服上去,洗得蹑手蹑脚的,等她一番弄完,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旋开门,探出个脑袋往外一看,房间里大灯关了,电视机开着,顾映川半靠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听见他绵长的呼吸,显然已经睡熟了。何绮绮想了想,没叫他,把被子展开搭在他身上,又去关了电视。走回自己的床边,床单已经换过了,她躺上床,拉起被子盖上。洗了澡让人觉得轻松又舒服,很快,在这个她以前从没听说过的偏僻的西北的小县城,简陋的旅馆里,窄硬的床上,睡着了。
早上,天还没亮,剧组的车一辆接一辆地行驶在笔直得看不到尽头的路上。
顾映川坐的还是昨天晚上去接何绮绮时开的那辆商务车,他跟赵柯坐在后排,车上还有一个熟悉的副导演,一个四十多岁的前辈女演员和她的助理。
大家都有些没睡醒,在车上歪歪倒倒的,但毕竟又是大清早的,也没有完全睡过去。车跑了一会儿,副导演觉得有些无聊,就开始找话说,问女演员:“华姐,您可有两年没回来拍过戏了,我们陈导是怎么把您劝回来的?”
华姐是整个车上坐姿最为端正的,素着一张脸微微有几分岁月流淌的痕迹,但一举一动的姿态都显出经年累月磨炼出的气质,闻言笑笑道:“你要听虚的还是实的?”
“虚的实的都来点儿呗。”反正是闲扯,副导演不怕话多。
“虚的么,大投资,好本子,好的主演阵容,精良的制作班底……实的就是,早知道这么频繁地出外景,还是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才不接呢,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华姐半真半假一番话让车上几人都笑起来。顾映川本来是闭着眼睛在休息,闻言也勾了勾嘴角,副导演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道:“哟!难得小川儿也给逗笑了,别假睡了,起来聊个两块钱的。”
顾映川还是阖着眼睛,没理他。
副导演又道:“这一副没精打采的,昨晚没睡饱啊?昨天不挺早收工的,哥哥这还比你大着几岁呢,都比你精神。”
赵柯嘿嘿笑道:“曲导,您就别嘚瑟了。咱们单身狗不能跟顾哥比。”又凑到顾映川耳边贱兮兮地道:“哥,还以为你今儿早上不来了呢。”
前边副导演不干了:“不是,怎么个意思?臭小子把话说清楚!”
赵柯嘻嘻笑道:“我可说不清楚。得问我们梁总,梁总要说能说清楚,我就给您说清楚。”
副导演扭头对顾映川道:“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