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把祁沣的外套、衬衫、手表……统统都检查了一遍,等脱掉祁沣鞋子的时候,有人用手一摸当即抠出个纽扣电池一样的东西,几个人愣了一下,接着伸手冲着祁沣就是一拳头,大骂道,“你他妈竟然敢带跟踪器!?”
祁沣偏头一闪,接着一脚踹过去跟几个人扭打成一团,这时大门突然被撞开,十几个黑衣保镖冲进来,“保护少爷,抓住他们!”
“草他妈的!行踪暴露了,这小子带了帮手,把人绑上马上撤!”
几个绑匪抄起家伙跟保镖厮打起来,昏暗中乱成一片,这时一把匕首突然从后面抵住祁沣的脖子,“退后!要不我马上杀了他!”
保镖愣了一下,祁沣微微眯起眼睛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当即不再动弹,几个绑匪都挂彩了,心里舒了一口气,抓住机会一下子敲晕祁沣,快速钻进后门的一辆无牌车里,保镖再追上去的时候,车子已经扬长而去。
劫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掉了保镖,看着被蒙着眼睛昏迷的祁沣,忍不住破口大骂,“差一点被这小子给阴了,幸好老板没让他直接来仓库,否则岂不是连条子都引来了?!”
“可不是!不过现在这小子没了保镖,跟踪器也被我们扔了,等到了仓库有他哭的时候!”
几个人骂的唾沫横飞,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被扔在后排座椅,本应该陷入昏迷的祁沣,嘴角讥讽的勾了一下。
骆丘白是被一阵强光刺醒的,他脑袋疼得厉害,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靠在墙上,周围是一众绑匪,坐在最中间位置的是脸色苍白阴郁的韩昭。
这里是一间大仓库,不再是之前关押他跟祁老爷子的荒郊野外,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又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自从那天晚上逃跑被抓回来之后,他就被强制灌了迷药,虽然预想中的暴打没有出现,可是一天除了吃饭时间被人叫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剩下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也再没见过祁老爷子。
对了,祁老爷子去哪儿了?他挨的那一刀,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已经……
想到那一晚惊魂一幕,他心口陡然一跳,混混噩噩中,往四周打量了一圈,看到了不远处昏迷不醒的老爷子。
老爷子身上缠着绑带,上面挂着斑斑血渍,一张苍老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却苍白如纸,看起来像是正在发高烧,如果不是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已经不像个活人了。
骆丘白的瞳孔一缩,一只手就攫住了他的下巴,韩昭挡住他的视线说,“不用看了,这老不死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哪儿这么容易咽气,你有空看他,还不如看看我。”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似乎心情不错,骆丘白还没从迷药中完全回过劲儿来,全身使不上半分力气,却还是下意识的推开他的手,闭上眼睛懒得多看他一眼。
韩昭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站了起来,“丘白,睁开眼睛好好瞧瞧,是谁来看你了,我知道你看见一定会喜欢的。”
这时仓库大门“吱嘎”一声响,一个人高大的身影被人绑着推了进来,屋里晃动的吊灯照亮了他刀削斧凿的一张脸,骆丘白陡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心脏先是一跳,接着胸口像是被疯狂涌动的情绪炸开一样,眼前一片恍惚。
“祁……”他发出一个单音,声音嘶哑,这一刻彻底清醒过来。
祁沣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仍然没什么太多波澜,可是深色的瞳孔却在收缩,被绑住的双手死死地攥紧,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立即冲上去抱住他。
两个人的目光远远地触在一起,无数情绪滚动,祁沣强压住心口尖锐的疼痛,把目光挪开,看到了伤病的不成人形的祁老爷子,瞳孔里掀起狂风暴雨,冒出了赤红的血丝。
这样的目光取悦了韩昭,他看着祁沣双手被缚的样子,挑了挑眉毛,对旁边人说,“去搜搜祁先生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一人谄媚一笑,“老板,在路上我们就搜过了,这家伙以为在鞋里藏个跟踪器,再带着保镖就万无一失了,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捆成了粽子?”
“追踪器和保镖?”韩昭笑的更玩味了,走到祁沣面前说,“大哥,我本来还以为你多少是条汉子,为了老爷子和骆丘白总要拿出点诚意,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连一个人来的勇气都没有?”
说着他几乎笑出了声,而祁沣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刚才眼里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毫无征兆的开口,“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一句话让韩昭变了脸,狭长的眼睛瞬间眯起,“祁沣,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祁沣不为所动,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黑箱子,“你的目的不过就是要钱,现在钱就在这儿,再加上祁家给你的股份,你能舒服过一辈子,这时候你还不带着你的人跑远一点,是等着被警察抓吗?”
“被警察抓?我可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什么,警察抓我做什么?”
韩昭咳嗽几声,对上祁沣的目光讥笑一声,指着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