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也不能聊吗?”
“当然……”陆家闻可以顿了顿,说,“不可以。”
姜芸掩唇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开始吧,介意我录音吗?”
“这个倒是不介意。”
姜芸打开录音笔,放在桌子上,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开始采访陆家闻:“请问您这间名叫鹿鸣的咖啡厅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鹿鸣啊……”陆家闻解释说,“大概是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采访结束,陆家闻跟陈蒙送姜芸离开,陆家闻喝够了咖啡,对陈蒙说:“好好工作,辛苦你了。”
陈蒙点点头,还想跟陆家闻说话,但是有些胆怯,心里头的小鹿嗷嗷直叫,催促着他赶快说出来,姜芸她们说得对,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自己再不坦率一点,陆家闻这样优质的好男人肯定就被别人抢走了。
现在国家都同意同性婚姻了,出去逛个街也能遇见不少同性情侣,他也没以前那么忌讳自己的性向。
想了想,陈蒙一咬牙,拉住陆家闻的胳膊,说:“陆哥,这周末你有空吗?”声音说到最后小的跟蚊子叫一样,害羞得不行。
陆家闻迟钝地问他:“怎么了?”
“嗯……就、就想请你吃个饭看看电影,你这么照顾我,我还没、还没……”
“这周末吗?”陆家闻正在低头思忖,目光却骤然顿在半空。
视线锁定在挂在房间中央的电视屏幕里,陆家闻一双眸子里只倒映着那一个人的面容。
长大后的高铭有一张极为俊俏而精致的脸庞,不苟言笑的时候五官仿若冰雕玉琢,一双冷淡的眸子里蕴藏着无数的星子,深沉得像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跟他上辈子里的印象如出一辙。
高健的死讯正铺天盖地地堆满了财经新闻的版面,随后又被这位高家年轻的继承人给屠版了,现在只要一打开电视,开始播放起财经相关的新闻,都是有关于这位年轻人的咨询。
陆家闻怀念地看着高铭的一举一动,他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听着在场所有人的发言,跟小时候一样,不爱说话,却心里什么都有了计较。
“陆哥?”陈蒙大着胆子叫了一声陆家闻,陆家闻这才回过神来,反问道,“你说什么?”
“这周末……”陈蒙委屈地提醒。
“这周末不行,我有事。”陆家闻拒绝了陈蒙得邀请,见陈蒙一下子垮了脸,满脸失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陈蒙的头,说:“下次,下次陆哥一定承你这个情。”
“那说好了!”陈蒙郁闷的心情又一扫而空了,他扬起大大的笑脸,脸颊两旁的酒窝若隐若现。
陆家闻却没空看陈蒙如何高兴,等到电视上播完了高铭的新闻,他才将视线移了开来,跟陈蒙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嗯,陆哥慢走。”陈蒙乖巧地点点头,目送陆家闻离开,一直到看不到陆家闻的身影为止才默默地叹了口气,一边擦着刚洗好的杯子,一边双眼防空,满脑子各种绮丽旖旎的幻想。
又要过一个星期才能看见陆哥唉……
陆家闻出了门后直接去工地接陆连海,陆连海在北都干的还是老本行,在南都那次眼睛治得差不多了,看东西虽然有些模糊但不至于重影,去北都之后又机缘巧合遇见个重组的工程队,对方有位恩人跟陆连海是老乡,就邀请陆连海一起入组,工程队刚组好就接了一笔大生意,从此陆连海的工作就一直蛮顺利的。
陆连海今年五十二岁了,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可他不服老,把白发都给焗油染成了黑色,每天都精神奕奕的,生活没什么负担,小日子也过得称心如意,没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陆家闻开着辆二手现代载着陆连海回家,陆连海在车里拨弄着一户业主送给他们的喜糖,在车后座意有所指地对陆家闻说:“闻闻啊,今天见着了那家的新娘,长得可真俊俏,那鼻子眼睛的,好看得不得了,要我说,比起大明星都不逊色。”
“是吗?”陆家闻在他爸面前,绅士的那一套全都给收拾起来了,吊儿郎当地说,“再漂亮也是人家的媳妇啊。”
“啥时候我也能有个这样的儿媳妇啊……”陆连海也不跟陆家闻拐弯抹角了,从车后座踢了一脚司机的靠座,“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都不找个人谈谈恋爱,忙事业也不至于忙成这个样子啊?”
“那爸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陆家闻贫嘴,“不早点立业的话,等我娶媳妇了让我媳妇去喝西北风不成?”
“那也不能一直拖着连恋爱都不谈啊。”陆连海火了,暴脾气一发作,差点在车里整治陆家闻。
陆家闻开着的小现代一晃悠,旁边司机探出头来骂,陆家闻没理,对他爸说:“快谈了,马上就能谈了。”
“真的?”陆连海怀疑地反问,陆家闻厚着脸皮点点头,陆连海郁闷地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等你老了就急了!”
“急急急。”陆家闻迭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