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毒,准备毒死我吗?”
一声轻笑响在庭院。
岁闻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还挺开心的,至少比刚才面对同母异父兄妹的小心翼翼好上一些。
因为他抬起了手,握住时千饮的手掌。
杯子里的酒,在两人的手中轻轻一荡。
随即,岁闻将对方的手带到自己面前,他低头喝了一口,饮去半杯。
他对时千饮说:“这样你就不会以为我在下毒了吧。”
时千饮看了看岁闻,又看了看酒。
岁闻一低头一抬头的间隙里,浅口杯里落了瓣紫藤花瓣。
烟染的一痕紫色,在琥珀酒中荡漾。
也不知从哪儿落了下来。
时千饮就着紫藤花瓣,仰起头,将余下半杯酒给喝了。
“好酒。”时千饮说,“为什么请我喝酒?”
岁闻听见自己说:“因为……喝了酒,我们就是朋友了。”
酒入喉中,弥散周围的蜜意倏尔一收,倏尔一散。
庭院里不再闻得到那隐隐的香甜,隐隐的香甜已潜入肺腑,暗藏深酿。
***
岁闻从梦中醒过来了。
天色已经大亮,明亮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让那点因梦而生的晕眩照散了,只剩下藏在胸腹里的香甜,依旧残存一个尾巴。
岁闻保持平躺的姿势发了一会呆,突然转向时千饮。
时千饮已经起床了,正坐在书桌前写试卷。这只鸟最近越来越勤奋了,正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刷题写作业,如今正式转学还才一个月多一点点,他已经快学完初中的内容,要向高中进发了。
这让岁闻有点危机感。
他可以接受自己打不过同年龄的学霸学神,但不太能接受自己被一只一个月前还是文盲的鸟给打败……
他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时千饮:“上午九点。”
岁闻纳闷道:“我不是订了一个七点的闹钟吗?”
时千饮:“闹钟没有响。”
“嗯……”岁闻起身穿衣服,走进洗手间,一面刷牙一面说话,“还有一个事。”
时千饮:“什么?”
岁闻:“你和岁闻……真的就是单纯的相杀关系吗?没有一点相爱的可能性?”
时千饮抬了抬眼,他不满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我和岁闻并没有见几面,我和他的所有关系,就是我想要打败他而已。”
岁闻:“哦……”
他喝了一口水,簌簌口,吐在水池中。
虽然你们没有见几面,但你们每一次见面,都是精华。
如果你没有失忆,那你可真是个深柜啊。
刷了牙洗了脸,岁闻从柜子里拿了罐牛奶出来,一边喝一边走到桌子的另半边位置,翻出试卷,和时千饮相对书写起来。
上午的晨光全在试卷之中结束。
等到中午,岁闻问时千饮:“中午想吃点什么?”
时千饮:“喝酒吧。”
岁闻:“……”别开玩笑了。
片刻安静。
时千饮做完一题,问岁闻:“你呢,想吃什么?”
岁闻:“奶制品吧。”
时千饮:“……”别开玩笑了。
又是片刻安静,两人相对沉默。
最后,两人同时妥协:“叫个外卖吧。”
放假只有一点不好,除了外卖就是外卖,一直叫外卖,已经不知道要吃什么外卖了。
饭后,时千饮继续奋战,这只鸟给自己定下了个目标,第二次考试可以不拿第一,但不能再拿倒数第一。
如果再拿倒数第一。
也许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岁闻就没有时千饮那么努力了。他保持着良好的养生习惯,饭后休息遛弯,遛弯的途中,他捡起自己的闹钟看了一眼。
早上被时千饮激励着写作业,没顾得上这个不闹铃的闹钟,现在拿起来仔细看了两眼……
“物忌?”
“很微弱的感觉……”
岁闻有点不确定,闹钟上没有黑雾也没有阴影,只有一点若有似无地感觉,因为感觉太微弱了,岁闻也不能确定物忌是否真的存在。
他决定试试这个闹钟。
他向闹钟输入了一点灵力。
下一刻,闹钟出声:“嗯啊,讨厌——”
岁闻:“……”
闹钟继续出声:“好烦啊,天气这么好,干什么吵人家睡觉。”
时千饮:“……”
闹钟还在继续:“不要来烦人家啦,人家要继续睡觉了!”
岁闻都惊了:“那个,搞搞清楚,你可是一个闹钟啊,你的本职不就是把人叫起来吗?”
闹钟也吃惊:“人在和我说话?”
岁闻:“是的。”
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