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二儿子偷走幼子的原因,许在林也有些恼怒,“他们兄弟本就是我的儿子,当初若不是你小肚鸡肠老二至于将明东偷走?”
“跟我有什么干系!”赵氏见他将原因推到她的身上,不由气愤,“许在林你没有良心,我嫁于你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只对我好,可才过了多久,你就领回一个狐狸精还生下两个贱种,这是我的家,两个贱种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当初留他们一命都是便宜了他们!”赵氏想起那些年就觉得耻辱,不想过了十几年那两个贱种竟然摇身一变又回来了,让她如何不恨。
“赵氏你欺人太甚!”许在林气急,一巴掌扇在赵氏脸上,不等赵氏有反应,继续道,“当初也是得了你首肯让盈盈进门的,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呵。”许在林一巴掌力道不轻,赵氏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看着许在林,恨声道:“我首肯?你们狗男女都已苟且有了贱种我不同意你就不让她进门了吗?”她指着许在林骂道,“还说我欺人太甚,究竟是谁欺人更甚!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一把□□送他们母子三人一同上路。”
赵氏说完尚不解恨,瞥见屋里摆放的花瓶,搬起来砰的摔到地上,“许在林,这个家有我们娘四个就没那俩贱种,有那俩贱种就没我们娘四个,你自己看着办!”
“你!”许在林指着赵氏,手指都开始哆嗦,“你简直不可理喻。”当初他怎么就觉得赵氏温柔贤淑是个好的呢,早知她如此善妒,当初就不该迎娶她进门,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来还得想其他法子才行。许家书香门第,可惜两个嫡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好不容易出个状元,就算不在家中长大到时候寻个由头瞒过去就是了,许家仍旧风光,旁人还能说一句许家读书风气好。
夫妻两人不欢而散,许在林不愿对着赵氏那张脸,遂摔门而去到了妾侍那里。而赵氏也因此更加坚定了不能让那两兄弟重新回府的念头。
许秋明第一天上值回来便与他们说在翰林院碰见许在林了。
许秋白笑道:“之前贺荣就说过许在林在翰林院之事。”见许秋明神色有异,不由问道,“他跟你说话了?”
都在翰林院碰见肯定要说话,只是对方对他态度很好,而他们兄弟与许在林相貌有六七分相似,倒让其他人想多了。
许秋明不愿与许在林有牵扯,偏偏许在林拿出一副他们关系好的表情来,倒让他有些烦恼了,见大哥问,便嘟嘴道,“他老是状似无意却又想让我知道是的。”他抬头看许秋白,“难不成我就这么好骗?”
闻言贺婉瑜勾唇笑道,“他估计想把你认回去呢,十五岁的状元郎,满朝你是头一个,若是让人知道你是他儿子,那他还不得大出风头?”
许秋明撇嘴,“谁稀罕他们许家,咱们现在的许家比他们强多了。”说着就得瑟上了,“哥,找人打听了,那恶毒婆娘颇有些产业,而那许家说是书香门第,实际上外强中干,这些年就靠着那恶婆娘的嫁妆撑着呢,我去对付许在明,你就去对付那恶婆娘呗,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回家喝西北风去。”
他说的轻巧,倒像说的不是他亲爹是的,许秋白笑道:“口气倒不小,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个从六品修撰,人家可是在翰林院混了多年的老江湖了。你拿什么跟人斗。”
许秋明翻个白眼,“本山人自有妙计。”
许秋白失笑,但还是道:“以前你小不愿你掺合这些事儿,现在我依然不想你掺合,他们有我来对付就够了。你就好好做你的官早日当个大官让你嫂子享福就行了。”
以前许秋明觉得只要自己中了状元就能让他嫂子享福了,可真的中了状元之后发现这山还有那山高,状元也需从底下官员做起,有权势之人动动手指头都能弄死他,更别提让嫂子享福了,就那几两银子的俸禄还不够嫂嫂买件衣裳的。
许秋明觉得很挫败,可这官场之事是需要熬资历的,即便他急于求成也得一步步升上去。
而他也不傻,敢说出对付许在林也不是说大话,自然是调查过的,许家依靠的是赵家,而赵家却是太后一族,不巧的是当今圣上不是太后亲子,而太后亲自瑞王爷如今还在京城蹦达。
他虽年纪小,可却可以利用自己这年纪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杀母之仇,迫害之仇,不只是大哥一个人的责任。
“大哥,你又不是做官的,我好歹是官身,行事也方便,赵氏那恶婆娘就交给你了。”许秋明笑嘻嘻的说着,并不相让。
许秋白失笑,“狗屁大点孩子也来教我这当哥的了。”
许秋明哼了一声,“有志不在年高,有本事不在年纪大小。”
贺婉瑜笑眯眯瞧着兄弟俩斗嘴,觉得真好。
在这天之后,许秋明在翰林院遇见许在林仍旧一副温和俊雅之态,甚至还隐隐透露自己知道身世的意思,许在林本就想方设法与他培养感情,见他此态度,只以为是少年郎贪恋父亲,心中不由窃喜,对许秋明更加上心,最起码在翰林院用心教导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