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鸢送一下。缑钟齐回去叫续铭看着其他人自习,不要提前放回头学校找我麻烦,也别让学生问这问那的在学校里闹,听见没有?有人问也别乱讲话,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彭小满脑子倒壤儿又没带钥匙,奶奶八成搁菜场后面儿小棋牌室里搓麻正嗨不知道胡了几把呢,不敢贸然去拿,怕吓着她,也影响她摸牌的风水。跟着李鸢回家,抱着他腰,看着他看门。
“我给你倒水,你先把药吃了。”
努努没在,大概搁外头溜腿蹭吃喝呢。彭小满坐上李鸢卧室的单人床,仰面躺他被絮上,翕动鼻翼,觉着褥上李鸢的味道很重,清香洁净,嗅的一阵心动,就侧起身来把自己埋进去。把彭小满埋进了李鸢里。
李鸢端着自己杯子,里头盛着温度正好的凉白开,坐到彭小满身旁,俯下去摸摸他光洁的侧脸:“坐起来吃药,医生给你开的磺胺。”
“起不动。”彭小满转过来冲他舒张双手。
李鸢有时候觉得彭小满就像努努,粘人,纯然,却又有很多他完全琢磨不清的心思,藏在深处。李鸢没辙地认了,弓下腰搂他起来,先是和他安安静静地拥抱了一刻,再推开一点儿间隙,把拆好的药片递进他嘴里含着,把水杯贴他唇边,看他咕咚咕咚喝掉半杯。
“有点儿苦。”彭小满吐了下舌头,砸吧砸吧嘴。
“所以呢。”李鸢歪头挑眉:“苦了喝水?我去给你倒。”
“你别装纯了!”彭小满弹出根中指。
李鸢勾着嘴巴笑笑,放下杯子捧住他脸低下头,和他辗转着角度激烈地亲吻。这玩意儿有瘾,没别人的时候就得做,要不然难受,不满足,亏得慌。
彭小满裤子沾了上午的血,李鸢让他脱了,添了点儿洗衣液,在厕所洗手池子底下帮他揉搓干净。李鸢嘴巴让彭小满一个情不自已,给他那枚带尖尖儿的小虎牙给刺破了。吻出血的时候,淡淡的腥味融到了混到了一起的唾液里。弥散在空腔舌尖,竟让俩人更兴奋而情悸了,愈吻愈猛,猛到双双仰倒在床上撩起衣摆,而后就笔挺地升杆,怼一块儿了。
李鸢想即刻起身,彭小满则抓着他裤向下一扽;李鸢呛了一下,乍然被撞破了一般窘然不适应,他都不知道彭小满为什么,为什么还能这么安然淡定,还能跟个地痞臭流氓似的抬胯顶了自己一下。
性冲动这事儿,狗都有,一会儿一阵还挺规律呢。
牛`逼的人无师自通,压根儿不需要过渡期,坦然对待,自得其中,譬如彭小满;不牛`逼的人,甚至略带羞愧地微微惶然自个儿每一次不可控的生理反应,缔造出了一种变相的青春纯度,像里,臆想着米兰胴体的马小军,譬如李鸢。对象有失偏颇,从本该的女性变成了彼此,明白的反应毫不作伪,任谁都得心里打鼓,强自思索,我怕不是变态了?
一边想刨根究底,一边又根本控制不住它漫山漫野地肆意疯长。长去哪里,衍生出怎样的姿态,束缚桎梏住什么,开出怎样的一种花蕊的形状与颜色,留下何种果实与气味。毫无方法,无从考据,只能听之任之,变成了浓烈的青春性冲动下,横刀扫过的牺牲品。
李鸢人还挺清醒,松手下床,分外有谱儿地锁了房门,末了还拧了两把试了试。一回头,眼前光影一掠,彭小满从床上扑过来,不容有他地抱住他头脸啃过来。
李鸢环过他扳过他,抱他坐上一旁的书桌桌面,“啪嚓”撞翻了笔筒。俩人不管,小动物一般窸窸窣窣地动作着,如愿得偿地边喘,边焦急迫促地解对方的裤子。
李鸢偶尔都不懂彭小满是吃哪个丹炉里炼出的仙丹长大的怪胎,脑子究竟还有多少叫人掉下巴的妙想,当他看彭小满蹦下书桌,毫不挣扎地跪地,揽着自己的腰肢欲张嘴含着的时候。
“你——!”李鸢惊诧,觉着自己脑顶犹如层林尽染雁过留声,头皮猛地酥酥一炸,头发簌簌落英缤纷,差点儿没给彭小满一把吓掉。
他推他一屁股坐上床沿,握着他那“生机蓬勃”、“蓄势待发”的小弟弟:“你还挺大,你们个高儿的都是这种可恨的尺寸么?”
“你……”李鸢推着他的额头,喘的异常:“你一定上来就要玩儿这么大的么?”
“我要。”
“你简直……”
李鸢叹息着抚摩他的眉毛、眼角。
“一不许说我骚,二不准说我荡,三,我也不是变态。”彭小满又站起身去和李鸢嘴对嘴地接吻,吻到李鸢沉迷地扶住对方后颈不断加深,才用虎牙尖尖儿狠命咬了他一下:“我就是想试试,我喜欢你,我要让你舒服得想哭,就这么简单。”
这话直白露骨,又纯然热忱,堵住了李鸢嘴里一百个“你不必”。
他舒了口气,胳膊撑在背后,仰面望着天花笑了一下,想说,可别是让我疼得想哭吧少侠。彭小满蹲了下去,李鸢感受到了那温暖湿润的气流拂上了那里,颤了一下不做躲闪,由他去了。
给彭小满含住的时候,只那一刻,百花凋敝,荒原野兽,世界死了一回,可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