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日杀戮时的血腥与残忍。
众人在小镇四处仔细地查看着。
“风寻,你再同我说说事件的关键线索。”李清让微微闭眸,仔细聆听风寻将众人探寻到的全部信息一一讲与他听,他则在脑海中将这些细碎的信息找到一个联系点。
风寻将已经进行大致整理的线索一一说出,大致意思是:在小镇的各个角落发现了许多燃烧过的灰烬;在极为隐秘的地窖中挖出了许多刀剑,上面有血迹;在小镇的一口井中发现了一个看上去还很新的坠子。
“可以了。”李清让打断了风寻的话,听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想轮廓,“将你方才说的那几样东西全部拿来给我看。”
风寻命人将东西一一呈上。
李清让蹲下身子,分别查看了灰烬、刀剑和坠子。
嗅了嗅灰烬,李清让微微皱眉,将灰烬包了一些在帕子里。
关于刀剑,似是没有几人比李清让更加熟悉可了解,他只要看上一眼,便知道这刀剑的出处,打造的工序也随之明了。
那个坠子,他总觉得在何处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李清让抬首看了一眼天边烧得通红的云彩,像天空泣出的血。
“是。”风寻虽不知李清让看出了什么端倪,可却相信他的判断。
李清让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看着李清让一行平安归来,西暹国君看着平安而归的李清让,激动不已,说句不好听的,他真害怕他们回不来,可却不能直说,毕竟那是歆国的辅政王。
“明夜我还要去一趟镇子。”
听到李清让这句不紧不慢说出的话语,西暹国君更加不解,还要挑选最危险的时候去?!
“王爷确定是夜里去?......”
李清让知道西暹国君担忧的是什么,浅笑道“对,夜里,而且还必须是在夜里。”
西暹国君微微抽动唇角。
李清让回到房中,先禾早已坐在几案前等他了。
“你为何不请自来?”
“快把你发现的东西拿来给我瞧瞧。”
李清让微微摇头,到底还是拿出了那个确定不了的灰烬和坠子。
先禾看见坠子的一瞬便变了脸色。
“你认得?”李清让看先禾的反应极不自然。
“何止认得......”
李清让很少见到先禾的眸中透着这样的色彩。
“你拿去让裴老先生看,想必他也认得,比我还要认得。”
李清让听见外公的名字,心上一紧。
“这......究竟为何物?”
“这是当年裴老先生当年同门的师弟的信物。”
“哪个师弟?!”李清让仔细回忆着。
“你可听说过血不染?”
这个名字便足以令李清让震惊。
“血不染和外公是同门?!”
“潜入名门正派,却是个邪教后人,身上流淌着疯狂的血液。”
“可是......”李清让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对外公布。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清让不解。
“我曾替血不染医治过。”
李清让看着先禾的神情不像是在玩笑。
“你为何要救他?!”
“废话!不救他就要要我的命,我有没病,还不想死!”先禾白了李清让一眼。
“原来,你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李清让细想先禾的话,越想越觉得好笑,不过却是实话。
“这个灰烬中含有一种只在一处可寻到的草。”先禾的嗅觉极好。
“何处?”
“被唤作‘风城’的西暹边境城池。”
“那是流放之地。”这个常识李清让是有的。
“那里的流放之人太多,可没有几个能够自由出入,除非是......”
“当今国君的兄长?”李清让脱口而出。
先禾不再说话,喝着杯中的茶。
西暹国君的兄长也是个闲散王爷,主动请缨去风城看守流放的罪臣,对于争权夺利向来不感兴趣,性情倒是和李呈有几分相似。
充满遗弃和罪恶之地,倒是个不错的隐藏野心之地,李清让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前几日李清冕暴毙软禁之地的事情传回京中,凌薇感慨:怎会轻易放过野心不死之人,更何况是当朝天子!
李清冕几次三番想要李清让的命,李清让怎能不恨他,可听到他死亡的消息的一瞬,却是极平静。
死亡,便终结了一切纠葛。
李清冕自始至终从未掩藏自己对于那个高位的虎视眈眈,可西暹的这位王爷,是佯作不放在心上,心中却放不下吗?
人心,似是终己一生也未能看透的,李清让讥讽一笑。
李清让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