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城花了五天时间,有奚翮的国书在手,当即便被领入杞国公宫。
奚翮向杞伯行礼毕,侧过身,伸手引向那玉。
“国君,这位女公子,便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是寡君不辞辛劳,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寡君千叮咛万嘱咐,让外臣转告国君,您不必言谢,这是寡君应该做的。”
这件事孙周早跟杞伯谈过,都是心照不宣的。他还在心里思忖,要不要来个父女相认,执手痛哭的感人场面。可看那玉不言不语,只是低眉顺眼的立在那里,他倒不好演的太过。便对奚翮说: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晋候大恩,寡人无以为报,唯命是听。”
为了能让晋国庇护杞国,他当然不敢怠慢了那玉,不仅将她安排在最为华丽的宫殿里居住,还日日让人送去各种珍玩,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亲自作陪。
杞伯的女儿杞莲,十三岁的年纪已出落的倾国倾城,云鬓花颜,一双美目像天上的星子般芳华流动,看的那玉心中大叹。她叹的是,这下孙周可亏大发了,这样漂亮的女孩,再过几年还不知会长成怎样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呢。而且这样漂亮的姑娘还很好脾气,温柔似水,一点也不骄纵蛮横,实在难能可贵。
这天那玉目送着杞莲袅袅婷婷的背影,声华子在门口跟她迎面撞见,也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从外面进来,声华子坐到那玉身旁,感叹道:“杞莲可真是漂亮,还好她不是随嫁的媵妾,不然阿玉你这夫人之位可就不好做了。”
那玉不以为意,她反而希望杞莲能够嫁给孙周,这样漂亮的女子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而且这天下间,孙周可以说是最为尊贵的男子了,论相貌,论品行,论才华,配杞莲不在话下。可惜,一般不会让嫡女做媵,虽说媵人的地位仅次于正妻,可毕竟不是正妻。不过……如果孙周见到杞莲,也许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旋即她想起另一件事,便将此事暂且放下,对声华子说:
“先不说她了,我最近都没看见师兄的人影,他不在宫里?”
“出城给人看病去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没事,就是问问。”她就是觉得,越尧好像总在刻意回避她似地,起先还不觉着,这一晃眼,自下山以来就没正经说过一两句话。
“师兄明天要到附近的山里采药,过几天才能回来,有几个病人还要日日查看,我恐怕不能时时陪着你。”
“你只管去,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情。”那玉接着说,“你要是没有钱财使唤,只管将那些珠宝玉器带在身上,买了还能换不少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那我就不客气了。”声华子又在那玉的额头上轻轻一点,“你呀,真是越来越滑头了。”
那玉挑了挑眉,大摇其头。
“人家爱送,我们只管收着,给人打工还不能收点外快?再说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声华子早就习惯了那玉时不时说些让人莫名的言词,并不会样样追问。她见那玉打着哈欠,便让她到床上睡一会儿,膳时叫她。
那玉最近一直在想事情,作息不大稳定,确实有些疲惫。她在外间的矮榻上躺了一个时辰,一觉醒来精神好了不少。见天色还早,便提笔写了封信,写罢,来到奚翮的住处。
奚翮见那玉过来找她,挑了挑眉,态度恭敬的将她请进堂室。
“您何必亲自过来,下次尽可让下人召唤。”
“我想给小周哥哥送一封信,你看方不方便。”
“着不着急?”
“这件事……你还是先听我说说吧。”那玉看向笑眯眯的奚翮,“你可见过杞伯的女儿杞莲?”
“远远看过一眼。”
“我代嫁一事,小周哥哥的安排想必你知道的非常清楚,因为你是他信任的人。”
奚翮不知道那玉在打什么算盘,他脸上笑容未去,只是微微侧头。
“您的意思——我不大明白。”
那玉吐了口气,视线从奚翮的脸上移开,看着门外屋顶上头的晴空。
“小周哥哥做事一向稳重,也很高明,唯独这次,我怎么想也觉着不太妥当。”那玉皱着眉,“那女孩非常漂亮,而且她的的确确,她才是杞伯的女儿,按理,她才应当是小周哥哥的夫人才是。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娶,干嘛要绕个弯子叫人代嫁?而且代嫁之后也不知要牵出多少事来,别的不说,需要夫人出席的典礼仪式和祭祀活动,一次两次可以找理由搪塞过去,如果一直无人主持,不是惹人诟病?所以我想,趁婚礼未成,还是要劝劝他,别再折腾代嫁的事,让杞莲嫁到晋国,这样里里外外都有好处。我希望你亲自回去一趟,除了我的书信,你也劝劝他吧。”
“照您的意思,跟主公成婚之后,并不准备待在宫里?”
“那是自然,我的任务只是同小周哥哥成礼而已,以便他虚位以待。但依我看,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答应对方,反倒容易补救。不过么,这都已经答应了人家的通婚请求,那就该顺其自然,再说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