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除了书什麽的要带走,其他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衣服的话,夏少谦给他买的那些都放在夏少谦家里没带出来,一些用的能带走就带走,用不上的也就扔掉了。就好好收拾了两三天,就拾掇得差不多了,叶轻舟接著就跑中介和律师所,毕竟他这房子还有二十年的房贷,这会儿盘出去,要转移债权什麽的也需要各种手续,中介原本还劝他别卖,这最近B市房价有点起落,他这时候要卖的话,这地段的房子没有多少升值空间,算上叶轻舟还的手续费什麽,搞不好还得亏上一笔。
叶轻舟也就算了,他现在急著用钱,而且他离开B市後,应该是不大可能再回来了。这房子放著,他又还不起房贷,这样一想也只能卖掉了,就是想想还有点可惜。
卖房子的事儿不好著急,叶轻舟只好把事情托付给赵晴晴。
赵姑娘跟他出来吃饭时,问:“你舍得就这麽抛下这里的一切走了?”
“我在这里有什麽?瞧你这语气说的……”叶轻舟给她夹菜时笑著说道。
“……”赵晴晴打开一罐酒,喝了口,点点头道:“随便你。你高兴就好,今晚我请客,当帮你践行。”
“你请客不早说──”叶轻舟放下筷子嚷嚷:“哎,老板,拿菜单来──”
“叶轻舟你饿死鬼啊,叫这麽多你赶著投胎啊!”
“我以後回去就吃不到这麽正宗的北方菜了,这不得多吃些麽──”
“哎,算了算了……”
那晚上叶轻舟喝了点酒,赵晴晴还陪他回去母校逛了一圈。两个醉鬼在草坪上撒酒疯,差点就把保安给引来了。
後来,他们躺在草地上,一齐看著夜空。
“老叶,你真的要走?”赵晴晴轻轻地出声问。
“嗯。”叶轻舟应了声,接著说:“又不是不联系了,你老公这麽有钱,你可以有时间就坐飞机去看看我。”
“省这点吧,怎麽不是你来看看我呀──”赵晴晴坐了起来,她跟憋了很久似的,转过头看他:“喂,我问你,你走了,夏少谦怎麽办?”
叶轻舟好像早知道她会这麽问了,看他脸上跟放开了似的,轻松地说:“早分了呗。”
赵晴晴听到这句就冷哼了声,“他能跟你分?他没把你一层皮给刷下来?我告你小心点儿,他那种闷不吭声的,就能有一天把你剁著剁著吃进肚子里去,就是那种──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啦啦啦啦,啊!你打我!要死叶轻舟你居然敢打你姑奶奶!”
叶轻舟被她追著打了好几下,赵晴晴後来累得趴在他身上。叶轻舟看她趴这麽久了都没反应,就推推她:“颜女士,你这麽不检点,你老公知道麽?”
“他啊……”赵晴晴翻了个身,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现在应该把哪个男人带床上在搞著吧,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抓奸?”
叶轻舟笑了声,接著他问:“你後悔吗?”
他感觉赵晴晴摇了个脑袋,却听她轻轻说:“我也不知道。”
“……”
“那你呢?”她问。
“後悔什麽?”
赵晴晴说:“跟个男的有过这麽一段。”
叶轻舟也想了下,然後学她那样摇摇头。赵晴晴就笑了,戳著他的脑袋,说他驴啊。
然而,叶轻舟没告诉她──他的答案是:不後悔。
他有时候会想起以前陪陆曼看的那些,在那些煽情的文字里,他只记得这麽一段话:有时候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和对方在一起。
爱是一种修行,也是一种体会,更是一种恩赐。你在这段感情里感受过的快乐、悲伤,你有过的欢笑、眼泪,它们都将成为你不可取代的回忆。
他爱他,所以,他不後悔。
画廊里宾客来去如云,放眼看去,除了一幅幅展出的画之外,女宾俱是香衣丽影,在觥筹交错间也自成一道佳境。
夏夫人仍旧是仪容端丽,游刃有余地在不同人之间谈笑风声。
这时候,忽然爆出一声惊呼。
众人顺著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盛装女子火冒三丈地瞪视著对面的男人,她手里的香槟拨在他的西服上。
“夏少谦,像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鬼才会看上你!”
男人从容地从侍从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白色西服上的那片污渍,语气平静地回敬道:“那我认为像刘小姐这麽一位有家教的女性,应该是不会随便贴在我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身上,那我把你给扶起来,请问这又有哪冒犯你了?”
“你──!”
只看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人家女孩儿到底面皮薄了点,哪能斗得过这麽个文化流氓,当下就跺跺脚愤而离去。
夏少谦看看周围,露出个笑,“Enjoy yourselves。”
他这一踏进休息室里,夏夫人後脚就跟进来了,拉著儿子的手臂说:“你刚才做什麽了?把Gigi气成这样?”
“我能做什麽?”夏少谦将手给抽了回来,走过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