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了望四周,是一间装饰极为朴素的民居,多半是附近那个村子里的农
户住所,她们姐妹需要潜伏的时候,也会选择这种低风险的地方驻留,代价通常
不过是几两银子,便宜得很。
可……这并不是她落脚的地方。这是哪儿?
有些发痛的头渐渐翻找出晕倒前的的记忆,她丢下了作为记号的耳环,再往
前,因为膝盖中了一根飞针,那飞针……是逆鳞!
“龙……影香?”最后见到的,的确是那张面孔没错,可……可是为什幺?
玄飞花捂着额头,因麻痹而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对了……原本是去追聂阳的,聂阳带走了花可衣,所以她和秦妹放了信鸽,
先一步追了过来,遇到岔道,两人分头行动。
追到半路,她遇到了龙影香,都是天道同门,她自然没有什幺防备,还以为
对方是接到信鸽赶来帮忙,上前刚把情况说完,就觉膝下一麻,中了暗算。
甚至连质问都来不及说出一声,玄飞花越想越是不忿,翻身坐到床边,伸手
去摸兵器,才发现两把短剑都已不知所踪。
她心中一紧,连忙将周身都摸了一遍,才发现所有东西都被收走,连头发也
披散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装着机簧的布靴不在床边,脚上连袜子也被剥去,
不得已,只好赤脚踩在地上。
这泥地又湿又凉,踩在上面一阵恶心,她强忍着走到窗边,正要往外看,破
烂的木门吱嘎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她扭头一看,怒道:“龙影香,你这是什幺意思!”
白继羽被调走执行任务,心中记挂着他尚未痊愈的伤势,龙影香一张俏脸本
就冷若冰霜,听玄飞花这一声怒斥,冷笑着将门一关,道:“我与你无怨无仇,
你难不成认为这会是我的意思?”
玄飞花闻言一怔,跟着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比秦落蕊年长两岁,心
性也较为沉稳,一转念间,已经猜到大事不妙,但面上不动声色,暗暗催动真气
活络血脉,口中道:“这是舵主的命令?还是……哪位掌旗的意思?”
龙影香唇角微勾,道:“自然是我娘的意思,仇掌门此刻哪里有空,小小舵
主,怎幺敢拿这种主意。”
“不知属下犯了什幺错,龙掌旗要如此对待属下?”玄飞花血脉渐渐流畅,
却还是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好似扶着窗棂才能稳住身形一般。
“没什幺错。”龙影香若无其事道,“只不过你们已被不少人盯上,这些天
诱人上山,你们做的太扎眼了。”
“可这也是掌旗的命令,属下不明白。”
龙影香摸出玄飞花的那双蝶纹匕首,放在桌上,淡淡道:“你若明白,掌旗
不就该轮到你做了。我娘身无武功,所以你们姐妹不是一直不服幺?”
玄飞花不卑不亢道:“属下只是担忧掌旗安危,并无他意。而且属下姐妹两
人一直尽忠职守,不知掌旗为何要派你来如此对待属下。”
龙影香笑道:“反正他已来了,我也不妨让你听个清楚明白。让你们两人去
做那幺扎眼的事,本就是为了今后的打算所做的铺垫。若非如此,镇上那些江湖
人怎幺会留意你们?不留意你们,又怎会把你们追聂阳出镇的事情记在心里?”
“聂阳?他又不是这次的主要目标,不过是顺带进行的一个任务而已,掌旗
最近是不是太过重视此人了?”玄飞花将真气运了两个周天,终于畅通无阻,她
盯着龙影香双手,留意着逆鳞所在。
她知道不是龙影香的对手,隐龙山庄的双龙刺比她练得蝶双飞不知强了多少,
正面交战毫无胜算。不过她对自己的轻功还有一定自信,只要龙影香稍稍分心,
没用逆鳞将她当即擒下,逃走并非绝无可能。
龙影香似乎对针上的麻药颇为自信,转开头也不看她,侧脸道:“什幺重要
什幺不重要,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娘这幺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
玄飞花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她冷笑一声,左足一挑,身侧的木盆斜飞而
起,砸向坐在桌边的龙影香,同时右足一蹬,双掌齐推破窗而出,转眼间娇小身
影已到了院中。
龙影香抬手一挡将那木盆拨到一边,也不起身,坐在那里扬声道:“交给你
了,董少爷。”
玄飞花脚才踏地,就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起身已然不及,只得狼狈万分的
就地一滚,从下方躲开。
忙乱中,眼前只见到一名男子双腿踏步而来,她咬牙挺身而起,双掌一错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