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王朝的兴盛与否只要看它的都城即可,本朝的都城正是长安城。
位于长安城最中心地带的是李朝的皇宫紫薇城,而紫薇城的中心则是帝王的太极宫,以太极宫为中心横向延伸出一排城楼,分隔了外朝与内庭。
整个太极宫静悄悄的,宫婢、内侍都严阵以待各司其职。在太极宫的东暖阁的床上,这个国家的主人、王朝的第三任皇帝正在与死神周旋。
皇帝还不到四十岁,但已经被国事拖垮了身子。他的一生并不顺遂,母亲虽然是皇后,但姿色平平、性子又木讷,远比不上先帝最宠爱的吴贵妃。贵妃妩媚多姿,所出的长信王又聪明乖巧,如果不是舅舅镇北侯的支持,他和母亲早就被废黜了。
自他登基起,国家就天灾不断。先皇英明一世,临终前却办了件糊涂事,他给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长信王封了最富庶的封地、甚至允许他屯兵,长信王成了大周的内忧。北方蛮族也受到了天灾影响,变本加厉的侵扰边境,舅舅镇北侯忙于解决内忧外患的夹击,操劳过度英年早逝。
为了国家,他不能娶最心爱的女子张氏为妻,只能纳她为贵妃。他要立世族中最有威望的李氏的女儿为皇后,他必须对李皇后和她的家族百依百顺,好让世族支持自己,压制长信王。
甚至皇后和张贵妃同时临盆,皇帝必须选择守在皇后身边。但他没想到,张贵妃生下公主后就撒手人寰,而皇后却平安的诞下了公主,隔年更是诞下了太子。皇帝只能封女儿为荣珍公主、加倍的宠爱她,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皇帝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励精图治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没有了舅舅的辅佐,又失去了心爱的张贵妃,皇帝有心无力,终于被病魔打败。国事被长信王把持,而他只能在这太极宫的东暖阁中苟延残喘。
与东暖阁遥遥相对的是太极宫的西暖阁,此时西暖阁门窗紧闭,只有一个内侍心不在焉的守着门口,而房内却是另一番春色。
床上一对男女在缠绵着。男子衣冠楚楚、喘着粗气,只脱掉了下身的裘裤,压在女子身上飞快的挺身;女子浑身赤裸,陶醉的呻吟着,双腿紧紧盘在男子的腰间,浪荡的声音不断从两人的结合处传出。
“啊啊、啊——好叔叔,你饶了嫂子吧罢,嫂子、嫂子要让你cao坏了!”女子激动的摇头,鬓边的九凤含珠簪摇摇欲坠,脑后硕大的上品姚黄牡丹已被两人激烈的动作摧残的花瓣凋零、花汁四溅。
“那也得你下面这张淫荡的小嘴儿放开我才行啊,我的皇嫂。”男子掐住女子的玉臀更加用力的挺动,不断有淫液从二人的结合处被插的飞溅出来,沾湿了男子身上的青色蟒袍。
重重帷幕阻隔不了两人的淫声浪语,幸好本朝盛行节俭风气,即使是皇宫也不铺张,少有冗余的宫婢、内侍,否则这样的放浪行为早就瞒不住了。
沉浸在肉欲中无法自拔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室内多了一个人。
年幼的太子李德清紧紧地贴着墙躲在帷幕后,他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那床上的淫妇是他的母亲、当朝的皇后,而那奸夫则是皇帝的弟弟,是太子最喜爱的的皇叔长信王。
年幼的太子攥紧了拳头,他的父皇正躺在病床上,病重垂危,而他最敬爱的母后居然在和皇叔偷情。他气的咬牙切齿,但他弄不清胸中除了怒气外的另一种感觉是什么,那股气直冲向了他的腿间,他的裤子高高的顶了起来。
那一瞬间,晚熟的太子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他身边的宫女为何总是争着伺候他沐浴,而在伺候他沐浴的时候又为何总是流连在他的腿间;比如想讨好他的小内侍偷偷塞给他的画册上的男女在做什么;又比如他去找他的伴读时,伴读为什么抱着相熟的小宫女,还拉着小宫女的手往他胯下放。
床上的两人叫声渐渐高亢,似乎是要攀上高峰了,皮肉拍击的“啪啪”和响亮的水声直直刺进太子的耳朵,他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
之后的事情太子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他跌跌撞撞的只想逃出去,被守在门口的内侍抓了个正着。皇叔闻声提剑出门想杀了自己,母后衣衫不整的奔出来,哭着抱住自己好像说了些你的血脉、亲骨肉什么的。而皇叔立刻扔下剑,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之后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而他奋力挣脱了母后的怀抱跑了出去,他只想找姐姐扑倒她的怀里……
在榻上小憩的帝王缓缓睁开眼,身边的新封的董才人正温柔的为他按摩。董才人是今年选秀刚选出的新人,那让帝王钟情的正是她身上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梦到这些陈年旧事了呢?帝王心中暗想,就是从那一天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皇叔害怕母亲不同意,本想偷偷毒死自己嫁祸给旁人,幸好那天他被发现,母后怕皇叔杀了自己,道出了那个秘密——自己并不是先皇的骨肉而是皇叔的种。之后也得到了当初替母后篡改脉案的老太医的证实,自己是母后在先皇南巡期间与皇叔私通怀上的。
当天夜里,先皇殡天。皇叔大喜、拥自己登上了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