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想范围内了吧。那个有着优雅的扑克脸的人根本一点也不为所动。
“那么,原田。你为什么拒绝了舅父的好意呢?你不是原本就想进营业科的吗?”
“……不。我早就不挂在心上了。”
自己都已经忘了当初报的是那里了。因为已经找到了比那有趣得多的工作啊。
“我说一下客观的事实吧。”
乙矢把茶杯放在办公桌上,手支着脸颊,这是只有在他很疲惫的时候才会做卅的举动。
“前几天的高层会议也没能决定合并的事情。毕竟现在这个社长就跟摆设没什么两样。又软弱,又没决定权。我都整理了那么多的资料,很详细地说明了就长期展望来说,还是和里卡巴利合并才是上策……可是问题就在于,将近一半的高层都受了岛芝的贿赂。”
贿赂这个词让仁吃了一惊,他偷偷望向站在身边的富益。老执事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是早就知情。_
?
“给他们牵线搭桥的就是我的舅父大人。他们就是吃着河豚刺身密谈的。……如果被舅父说服了的股东超过半数的话,我的提案就无法通过了。我们这里的干部全是笨蛋嘛。最终结果会在下次会议里投票决定。哈,那些家伙们以为这是中学里选班长吗?”
那带刺的言语却在中途中断了。
仁注意到,那双被手套包裹着的手紧紧地交握着。……是发作。乙矢猛地站起来,消失在了浴室里。门关了起来,听到了水声。他虽然装出平静的样子,但是精神上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吧。这也是当然的。乙矢的身边全是陷阱……就好像被蜘蛛网密密地包围了一样。
“也就是说——最后还是要采用我渎职这个剧本了吗。”
回来的乙矢深深地沉人了沙发里,放弃似地说着。
“光是渎职还算好的。上次的火灾……恐怕也是舅父大人纵的火吧。”
“他对亲外甥下这种狠手吗!”
“他并不是要杀了我,只是威胁而已。这是让我快点放手的警告。那次火灾之前,我就收到了好几封的威胁信。”
这不就是物证了吗。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提出报警的建议,但是乙矢却哼的一声转开了头,说了句“没有意义的”。
“自暴家丑的舌,只会让乃木坂制药失去社会信用而已。而且舅父也是个狡猾的男人。他不会留下决定性的证据的。而且天底下那么多只要收了钱就可以做肮脏事的家伙在,那些家伙们口风很紧,要抓到舅父的狐狸尾巴可没那么容易。”
“那到底要怎么办?”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乙矢在沙发上抱起了一条腿的膝盖,把额头靠在上面,发出疲倦的声音:
“下次最终会义上,我会做最后的说服。如果这样他们还是要选择岛芝的话,我就彻底输了。舅父他会找上你,说明他也是慌不择路了吧……不知道他还会用出什么手段来。要是我的意见被否决了,舅父恐怕不是把我左迁,就是把我炒掉了吧。这样的话,原田你也就当不成秘书喽。”
“我的事情怎样都元所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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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怎么会无所谓呢。”
乙矢仍然垂着头,不让仁看到自己的脸。
“你不是想在乃木坂制药工作的吗,现在却得在这里忍耐着做见习秘书,那你还说什么啊。趁着我现在还有点权力,赶快让人事科把你调到营业部去吧。……富益,你马上去联络。”
“可是,老爷。”
“现在马上去。”
他没有抬起视线,用强硬的口气这样说着。
“现在事态变了,也没办法的。”
富益答了声“我明白了”,看了看仁,轻轻摇了摇头。仁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真是太遗憾了……”的声音。老执事行了个礼,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你也走吧,原田。研修结束了。虽然你工作得不坏,可是我不需要秘书了。明天开始,你就去本公司上班吧。”
仁什么也没有回答。如果开口的话,说不定就要怒吼出来了。要我走?难道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吗?这种半调子的状态能算结束吗?
“喂,你听见没有?”
“——您要认输吗。”
开什么玩笑。
你都把人使唤到这个程度了,现在却耍把我踢出去不管了吗。
“你说什么?”
“您要向那些家伙们认输,让乃木坂制药破产吗?现在结论还没有出来,您就要放弃了吗?……还真是不负责任啊。”乙矢缓缓地抬起了头。
在垂落着的前发后面,他的眼睛发出愤怒的光芒。
“……谁说我要放弃了?”
他握着拳头,摇晃着站起身来。当他正面瞪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仁的时候,仁看到他的眼睛下面是黑黑的眼圈,这三天里乙矢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工作着,连下棋的时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