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已经到了吗。挺快的啊。”
"
“室长,这个是……”
“就和这里写的一样啊。四月一日起,你调到总公司营业部关东地区管辖科工作。首先要通过营销员认定考试才行。你加油吧。”"
仁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简直就是看准了富益为了检查住院的空子啊!仁的声音也僵硬了起来。
“……您不是要我成为执事的吗。”
“我可没跟你越好。”
乙矢把脸从办公桌上抬起来,以无所谓的声音说着。
“富益先生也赞成的啊。”
“决定权在我手里。我不需要你做执事。”
“为什么。”
“我有告诉你理由的必要吗?”
“我不能接受。不然这两个月里我的努力到底算什么啊。”
乙矢抬起头,瞪向了仁。他扔下手中的钢笔,用鼻子哼了一声。笔在桌子上滚动着,一直滚到桌子边摇晃了一下,结果还是掉到了地板上。
“你别想得太美了。”
乙矢冷冷地道。仁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他扔掉的那支钢笔一样。
“什么努力啊。你以为只要努力了就什么都能称心如意吗?你根本不适合做执事。我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就不需要再做任何说明。而且你也太厚脸皮了吧。我都让你去最初报的营业部了,你还有什么牢骚可发啊。”
“可是这却不是我如今的希望。”
“罗嗦。”
“室长明明也需要执事的。”
“我说你罗嗦够了吧。”
乙矢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我有富益在。就算富益不在了……我、我再去找其他人就行了。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要用你不可啊!”
是真心的吗。
这个人说的是真心话吗。
仁定定地看着眼前上司的面孔。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保持一米的距离了,仁能看清他太阳穴上浮出的血管都在颤动着。
“我……难道我就不行吗。”
“……没错。”
“我在您身边,会让您不快吗?”?
乙矢缓缓地把转开的视线移回到了仁的身上。明明是自己向仁怒吼的,乙矢却像个被训斥了的小孩子一样转开了眼。
“没错。像你这样——会命令主人的执事,我才不要。”
“……您是说会议那件事吗?可是那是……”
“这不是结果的问题。我说过我讨厌像那样强迫人的执事了吧。你知不知道那之后我的手腕上都留下了你的手印啊!”
被他这么一说,仁也服了软。的确那个时候不觉就太用力了。仁低下头,说了声:“真是很对不起,可是那是……”
“我不要听借口。”
乙矢立刻打断了仁的话。_
“而且……你对我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让你在我身边会很难处理。所以你不能做我的执事,也不能做我的秘书。”
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刚才被那样地怒吼了,都不会像这样作痛的。
是这样吗。
会很难处理吗。
……被说到这个地步,仁也再没有话可以说了。"
最初是一米的距离,被疏远的时候拉长到两米,后来一点点地缩短了的距离——终于成为了只隔着手套的零距离。结果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吗。?
也许这是一种直觉吧。
仁垂下了眼睛。
为什么想要成为乙矢的执事呢……如果有人问仁这个问题,仁也会觉得很困惑。那是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照顾着乙矢的啊,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喜欢照顾人吗?即使对一个好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人也早就习惯了吗?"
就算是仁,也明白绝对不是这个理由的。
如果乙矢是察觉到了仁心里的想法,才对他敬而远之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放弃而已。要放弃的话也没有别的路好走,只能离开这个宅邸。
“我明白了。”
“……”
“那么我明天开始就会从这里告辞。到四月已经没有几天了,而我也一直没有回过我的公寓。”?
“……随你的便。”
“多谢您这两个月来的照顾了。”
乙矢什么也没有说,他坐了下来,再次把眼光垂落在了看到一半的文件上。仁捡起掉在地上的钢笔,用现在还带在身上的杀菌湿巾擦过,放回桌子边上。
仁行了一个礼,转过了身。
他本想就这么走出去。
“反正你……”
嘶哑而低微的声音。
如果仁的脚步声再稍微大一点的话,就根本听不到这个声音了吧。
“……也不会,做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