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寡言的很,一路气氛沉闷,仿佛就预示着没好事。
到了目的地,只见那刺头交叉着手站在管理室门口,面色不善,周围一圈年轻的辅导员和班干。见到陶可来,小曹慌忙使了眼色。
陶可快步赶上:“许老师。”
刺头打量他:“你可总算来了。”
陶可赔笑。
“唐月月当了这么几年辅导员,怎么就不出事呢?怎么她一休假就出事呢?你是博士生了,搞特殊化了是吧?”
陶可笑着问:“怎么了?”
小曹说:“学生夜不归宿。”
“刚刚突击检查,非毕业班未请假的全院一共查出十五人,其中你们一个班占了个七个。”刺头说:“陶可,你是太年轻还是经验不足?你管理不善啊。”
陶可轻轻问小曹:“我班上不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曹说:“全是男生。管理员说他查房时有几个还在,准是后来翻栏杆逃走的。”
刺头说:“我现在向院领导汇报情况。你们这几个班上缺人的辅导员,必须在今晚把人找到。这不是我不尽人情,这也是你们管理稀松的一个教训。”
辅导员们,包括陶可自己,本科时代都受尽这刺头压迫,此时也没人敢提异议,各自商量分成两人一组,直奔校外去了。
陶可一看自己班的班长也在,便向他要了花名册,可连连拨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
他便问班长:“你想他们会去哪儿?”
班长说:“这时候肯定都在网吧。宿舍熄灯后就没法上网了。”
“哦…”陶可收好名册,对班长说:“你回去睡觉吧。”便拉了小曹疾步离开。
大学的到来,带动了这一片经济的发展;原本的山村野外,撂荒田地,现在却俨然一个新兴的中小城镇了。这镇上人员复杂,流动性大,但主要的维生经济十分集中:开饭店、卖水果、理发、租书、卖盗版碟、开网吧。
尤其以饭店和网吧拔头筹。
陶可和小曹硬着头皮一家一家找起。到第三家时,发现小曹班上两个男生,根据他们的供述,陶可赶到一家门口悬挂着巨幅魔兽宣传画的店,把自己班上六个臭小子一网打尽。
但事情还没有完结。
“燕杨呢?”陶可翻着名册问。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陶可挑起眉头,指着其中一个问:“他不是和你一个宿舍么?你怎么不知道?”
那男生扭捏半天:“老师,我真的不知道。”
另一个男孩暧昧一笑:“老师,您别问我们了。燕杨的事我们还不想知道呢。”
“为什么?”
这孩子顿了顿,说:“他是变态。”
“啊~?!”陶可怀疑自己耳朵里进了水:“变变…变什么?!”
其他男生接口:“他不正常,半夜里老在走廊上打电话,一打就是半夜。”
“对,”同宿舍的男生说:“我有一阵子晚上睡不着出去吹风,听见那话筒里好像是男人声。”
“你是说他和一个男人通电话,一通就是半夜?”
“对。而且,还常常有男人开车来接他对不对?”
“对对!”其他人回应:“好几次来的车都不一样,但都是高级车。还故意停在校门口挺远的地方怕被人看见。”
“那你怎么看见的?”别人问。
“呸!还不是你这帮王八蛋上回在公交车上推我,害我早下了一站…”
陶可头晕目眩:“别说了别说了…小曹你先押他们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小曹挺不放心他,说:“学长,我陪你一块找吧。”
陶可坐在马路牙子上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小曹三步一回头地进了校门,陶可抱着头发了半天呆,拿出名册拨电话。
仍然是没有开机。
名册上有这个孩子的标准照片,长相清秀,眼神微微有些阴郁。
陶可把花名册正过来看,颠过去看,翻页看,抬在头上看,放在脚下看,背着光看,开动天眼用透视看…
“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他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办?”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学生,大半夜孤零零在外面,无法联络,不见踪影,叫人怎么办?关键是陶可心里清楚这孩子可能在做什么,所以他更没主意。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把人支开:若真是非找着不可,那知情人越少越好。
半分钟后,原本已经离开的一个学生又回来了:“陶老师…”
“嗯?”
“那个,”他迟疑着:“燕杨…我陪您去茉莉路找找。”
“茉莉路?”
“茉莉路是酒吧街,”学生咬着下唇:“我暑假里打工,给那边的店送过啤酒,看见过燕杨。”
“不!不用了!”陶可跳起来:“你快回去睡觉吧!谢谢你!!”
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