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扭向一边。
“小陶可,”叶臻捅捅他。
陶可红着脸不说话。
叶臻两肘齐用把他的头又夹正:“陶可,你是继宋明理学后把‘存天理,灭人欲’发挥到极至的第一人,为师很崇拜你啊。”
陶可毫不犹豫伸出脏爪摸在他脸上。
叶臻喷笑:“谁脏啊?到底是谁比较脏啊?”
陶可恶狠狠说声“你!”便蹲到垃圾桶边借着月光继续翻找。
楼下的喧嚣渐渐散去,叶臻开灯时不小心碰翻了书桌旁纸篓,纸团滚了一地,他只是随意捡一个起来看看,脸色就变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另一只垃圾桶前,装模作样捣鼓半天,然后一脸惊喜地举着那团纸:“儿子!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咱们终于找到了!!”
陶可冷冷说:“爸,全过程我都看见了。”
他猛的拉开门,头也不回出去了,脚步声跟雷震似的。
叶臻想笑又不敢笑:“…真生气了…至少帮我收拾一下再走嘛…真别扭。”
他把垃圾慢慢装回桶里,懒懒散散说:“别扭就别扭吧,不急,不急,先人有云:辫子长了再抓,养肥了再杀…”
第10章
叶臻几乎半夜才到家,进门就看到燕杨裹着被子从沙发上滚下来,竟然还摔不醒。叶臻含笑拍拍他,燕杨便迷迷糊糊再爬回去。
陶可房门紧闭,叶臻贴在门上窃听数秒,终于放弃,一个人洗漱去了。
洗完澡,又关到书房里写文章,结果一下子就过了两点。偏偏烟抽多了精神好的很,睡也睡不着,书也读不进,电视不想开,报纸又全都看过了,只好在家里瞎转悠。看到燕杨睡得跟猪似的很是心理不平衡,非要把人家弄醒。
燕杨朦胧中还知道转移矛盾,指着陶可房间喃喃:“…老师,老师醒着…”
叶臻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也出来折磨过我…”
叶臻说:“这孩子真恶劣,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
燕杨含糊附和:“就是…就是…”
叶臻说句“我教育教育他”便跑去轻轻敲门:“陶可?陶可?”
里面毫无应答,叶臻把门推开一小缝。
房里没开灯,月光倒洒了一地,那人正在地板上坐着,仰头靠在床沿上,对着窗口发呆。
叶臻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小公子在想什么?”
陶可说:“复仇大计。”
叶臻捂着嘴笑了,陶可板着脸瞪他。结果他笑完突然贴着陶可的耳朵问:“接吻很舒服吧?”
陶可吓一跳,下意识要躲,叶臻不依不饶,拉住他笑问:“有趣吗?”
陶可说:“你奶奶的。”
叶臻说:“我奶奶是你曾祖母,你得喊她老太太。现在她老人家在阴间不放心,专门回来问你:感觉如何啊?”
陶可脸又红了,干脆拉了被子把头蒙住,再也不理他。
叶臻天生温润,说话不急不慢,又爱笑,今天更是心情不错,便被子陶可一把合抱:“没有关系,紧张没有关系,羞涩没有关系,甚至害怕也没有关系,陶可今天表现的很好…”
陶可把被子拉下来,恶声恶气:“谁紧张害怕啦?!”
叶臻说:“我,我总行了吧。”
陶可又把被子蒙上,叶臻把被子掀开,拉着他的手轻轻问:“来做个实验。我正在握你的手,你觉得可怕么?说实话。”
陶可想想,摇摇头。
“刚才我亲了你,你觉得恐惧吗?”
陶可结巴道:“也…没…呃…呃…”
“这就好了,”叶臻笑:“果然进步了。以后就你会慢慢习惯,牵手也好,拥抱也好,接吻也好,做…”
陶可一把捂住他的嘴,烧红了脸狠声恶气说:“谁、谁要和你做、做、做…”
叶臻把他的手拉下来,笑骂:“碰不让人碰,说还不让人说啦?本来就是源自人类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欲望,只能克制而不能消弭,我已经努力又努力了,你自己冷感不说,还非要我也陪着违逆本性练禁欲,我教过的学生中就数你最不孝顺。”
陶可说:“那你找孝顺的遵从本性去。”
“不要,”叶臻竟然耍起赖来了:“我不怕烦,就爱挑不孝顺的喜欢。”
这人人前通透智慧,冷静谦和,一但到了人后,比谁都要真性情。陶可人前人后都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有时干脆就躲了他算了。
陶可站起来逐客:“你还不睡?我要睡了。”
叶臻拉着他的手不放:“别睡,再聊会儿。”
“我困了。”
叶臻说:“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所谓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又有我这么一个妙人陪你说话,你竟然还敢困?”
“我…”
“我我我,”叶臻叹口气,捏捏他的脸:“陶可,你别老一个人想东想西,稍微多点依赖性好不好?要真心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