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可怜那位公主。”爱上个没有心的人。
西岭闻言无奈地耸耸肩:“可不是吗?天庭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你再看看这锦盒、这点心、这鸳鸯,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思了。”
“你看她那架势,连矜持二字都忘记怎么写了,就差没在温无脸上写上‘有主’二字了。”
“舒颜那丫头前几日便直接与天帝表明了心志,甚至想求得天帝指婚,若不是温无一直没有表态,这事早就成了。”
逢殃又咬了一口龙须酥,或许是吃得太多,甜得发腻,轻轻道:“……美人如玉剑如虹,他们俩——很般配。”
“谁知道呢?人各有命。”左右饮甘魇肥,无事可做,西岭讲起温无与舒颜的往事来。
温无是天帝的佩剑,随着天帝征战三界,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剑下亡魂不计其数,煞气也愈发浓烈。
谁也没想到几百年后,这把安放在紫薇宫的剑生了剑灵,更没想到的是,几百年后一个黑月噬日的早上,充满煞气的剑灵竟径自化了神。
作为天帝的最小的女儿,舒颜自出生来便受尽了宠爱。
神剑化形是件稀罕事情,化神更是堪称几千年一件的奇事。
年幼的舒颜不知道是从谁口中听说些什么,任凭一堆仙子天奴劝诫也要闯进紫薇宫目睹一眼三界第一神剑的真容,阻拦的宫人架不住这位最深得帝心的妙人,只得放她进去了。
温无刚化神的时候,因为灵力不济一直很虚弱,总是昏昏沉沉地睡着。那日被喧闹声吵醒,朦胧一睁开眼就见到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睁着一双明亮惊奇的眸子望着他。
舒颜也没有想到一打开门,一张冰冷俊秀的脸便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眼帘。那人一头乌黑长发,缓缓睁开眼睛,一对黝黑的眸子就直直望进了她心里,像是遥远北洋里海贝孕育出可遇不可求的纯黑珍珠。
“一见倾心,也不失为一段良缘吧。”
西岭听旁边的男子如是说,没有看到逢殃脸上的苦涩。“不见得。”西岭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口齿间俱是龙须酥甜腻的香气,“温无没有心,你忘了?”
他没有心不代表没有情。
若是真对舒颜仙子没有情意,怎么会在天帝旁敲侧击,有意许配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似是默许般回了一句“三生有幸”呢?
到底是脆弱的凡人,禁不住神剑的一招。当年于破庙初见被他所伤后,逢殃在昆仑山休养了大半月才逐渐恢复。
自小也曾听说过各种神怪传说,逢殃有着所有凡人都存在的,发自心底地,对于神仙的好奇与憧憬。
然而存在于话本之上的神仙再见到他时,双目赤红,整个人就仿佛一柄出鞘的锋利长剑,散发着肃杀之意,让逢殃瞬间就忆起在破庙里差点被人一招致命的痛楚。他手执灵剑,冷冷道:“无妄之灾。”
一个是三生有幸,一个是无妄之灾。
这强烈的对比,如今想起来,也是十分可笑了。
第7章 第 7 章
“逢殃!发芽了!快来看,你上次种下的东西发芽了!”
西岭蹲着,在泥土中观察了好久,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喜出望外地冲着他们喊着。
距离上回温无给他的种子的那天,算算日子,确实也差不多。
逢殃的瞥了一眼在屋子前面舞剑的人,只见他恍若未闻,一招一式,出手迅如闪电,动如雷霆。“发芽容易,你看前段时间开得肆意的藤萝,不多时便枯萎了。这花草我也看不出什么品种,因而不知道这花花草草能活过多久的风雪。”
温无自然也听到了,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双赤红的眸子才慢慢抬起来,注意到了凑到西岭身边的那人怔怔地望着地里的嫩绿花芽的侧影,素白的衣衫,垂落到腰间的长发,面容模糊在漫天飞雪中,只有唇边的笑意似乎残留着淡淡的遗憾。有一瞬间的失神,温无不禁开口道:“冬时生根,雪里开花。”然后收了剑也收了目光,再不看他们,大步迈进屋子里去了,徒留下一个消瘦的背影。
过了好半天,屋外的两人面面相觑,许久才缓过神来,一向冷漠无情的剑灵是在回答他们的话。
一片红得温柔的枫叶,一只绣着两朵并蒂莲花的香囊,一支名贵的白玉湖笔上面系着一枚描画着符文的浅蓝色穗子,还有一本总有些意味深长诗句的诗集。
舒颜仙子送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溢出心间的绵绵情意。
西岭盯着送到温无手中的东西,啧啧称奇。
“温无,那丫头怕是疯魔了。”
“明面上不会有人在你们面前嚼舌根,但是天宫里的天奴们,可是天天聚在一块说她笑话呢。”
“你说她好歹一个堂堂的天界公主,怎生得就要如此不懂得矜持?”
而后西岭上下打量了温无片刻,不解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浑身上下有什么讨人喜欢的……”
温无没理会他的调侃,若有所思的视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