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二郎长年在此肯定知道那是何物吧?”说着,眼神指向箩筐装的茶叶。
“庄园的人以低价从别处买的和郁家茶叶极其相似的替代品,这些会参杂在真正的茶叶当中,负责人再用高价将剩下的茶叶卖出去。小门前堆着的就是替换的茶叶。”谢池宴将棋子一一摆在棋盘上琢磨着复盘一局棋谱。
郁瑕娘听了这话意外的冷静,她总是觉得谢池宴今日出现在这里实在过于巧合,“那么长年在此地?身为主人家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么吸引谢二郎的风光。”
“井水很美。”谢池宴的眼神飘向大树旁边的一口古井。
古井边爬满了藤蔓,清澈的井水在树叶下面静静的晃动着自己的波纹。
许是为了怀念什么,郁瑕娘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只是去想着如何抓住调换茶叶的直接证据,正想着就听见那边到的谢池宴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不知道郁娘子有没有发现昨日叶四娘的那一出陷害过于明显?”
当然有发现但郁瑕娘只是心下想想面上还要谨慎的问:“不知道谢二郎这是什么意思?”
谢池宴摩挲着光滑的棋子还是那副面带笑意的样子缓缓说道:“刚才郁娘子问了我半天的问题,那礼尚往来,我来问几个问题由小娘子作答可好?”
“你问但有的问题我觉得冒犯的话会拒绝回答。”
谢池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问她:“当年的谢三公不算是人中龙凤但也是有财有势的衙内为何会被安排取一个蒲柳之姿、孤苦伶仃的叶四娘?”
被问了这个话,郁瑕娘大开脑洞在心中想了一圈,她发现好像只有‘谢三公身体有问题’这个说法但这也不好跟另一个男人直说索性沉默。
“谢三公的确有问题,他有龙阳之癖。不过他也有一个心爱的女子”谢池宴将笑意蔓延到眼中,话语停顿,扭头和阳光下的郁瑕娘对视,说道:“就是涂二娘子。”
郁瑕娘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未谋面过得父亲,一愣,不会谢三是自己的亲爹吧?!我上京查账还查出个亲爹来?
“但是谢老夫人不同意谢三想法的态度极其强硬,直接让叶四娘嫁给谢三,此时涂二娘也正好决定一人去往驹城。”谢池宴瞥了一眼郁瑕娘沉思的脸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为她做出解释。
因为这件事情或许与自己的亲爹有关,郁瑕娘不敢大意继续认真听着对方的话。
“婚后生活的不幸致使她出轨有孕,她是打算用这个孩子来报复谢家。但是谢老夫人手眼通天早就知道她的丑事,本来想在生产中连人带孩子一起解决,谁知道叶四娘好运多了过去。”谢氏家大房的二儿子谢池宴说起自家的龌龊来毫不嘴软。
……好吧,郁瑕娘觉得这可能和自己印象中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不太像。
“从谢老夫人的园子走到叶四娘的地方起码需要十分钟,有人去给她报信这一个来回二十分钟。”
“她来的很及时?”
谢池宴对着她又是偏头一笑,“她不光知道这件事情更是促成这件事情的推手。”
等等!推手?自家和谢老夫人说起来无仇无怨啊。
“你是谢家人本应该和谢家沆瀣一气,告诉我所谓的真相,你又是为了什么?”郁瑕娘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摸不透,像一层层的鲜花绿叶下掩盖着一条花色巨蟒,美丽而让心惊。
白皙的手执黑棋缓缓落下一子,强烈的色差里有着病态的美感,谢池宴自己没有察觉出这种别样的美丽只是另外一只手拿起棋谱淡淡道:“秘密不是能够不劳而得的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委婉拒绝的意思郁瑕娘也大概是懂了,她无奈的扣起手指仔细想着谢池宴的话思考真假,不过她还是反应过来一个事儿,“你专程过来就是说这些?”
谢池宴放下棋子和棋谱,爽朗的笑出声,“果然冰雪聪明。那我就直说,我想和你合作生意。”
合作生意?我难道长了一副财神脸的样子能给人招财吗?郁瑕娘吐槽归吐槽,也没忘记正事儿说道:“谢家家训,谢氏子弟不允许经商,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正是我和你合作的原因,我需要替我挂名的人。”
能替他挂名的人有很多,为什么非要找自己而且……
郁瑕娘眯眼,“我替你挂名?我可不是爱吃白饭的人、我也不需要吃白饭。”
谢池宴的表情还是笑眯眯的,一种凡事都在他意料之中稳稳的感觉,他轻快的说道:“那就更好办了。我这里有外商的货源,你替货源做宣传打开市场,我们五五分成。”
本国虽然对外国进口商品没有作特别限制但由于路途遥远危险众多往往是一货难求。
“即便是你有货源可是大海之上危险丛生无法保证货源的稳定性,生意也是做不久的。”郁瑕娘虽然对外货的巨大利润心动但也不会丧失自己经商的底线。
“外货最受女眷欢迎的就是胭脂水粉而我恰巧有香水和其他一些的配料表并且配料在本国全都有,现在你觉得呢?”谢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