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母后多虑了,儿臣还是那句,佳人易得,知音难觅。琴艺高不高,与我中意哪位妃嫔,原本就是两回事。”
“看来是哀家想得太多了。”
太后重新向后靠坐在椅背上,不再步步进逼。
她命女官收回绿头牌,心中想着,年轻的皇帝果然还是太过生嫩了。
尽管李元胤矢口否认,他的反应却透漏了一切,看来暗探的密报字句属实,堂堂天子,却倾心于天水舫的头牌柳玉琴。
太后捏着手里的天珠,心里很是舒畅。
但凡有心系之人物,就会有弱点把柄。李元胤步步为营,滴水不漏,却终究被她捉住了把柄,只等一个适切的用武之时。
李元胤离开了太后寝宫。
过不多时,却有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赶至宫外请求传见。
“怎么回事,这么冒冒失失的。”太后不悦道。
但她很快就发现那名太监是他安插在李元胤身边的近侍,于是便立即令左右通传。
那名太监被引到内堂,噗通一声跪下,秉告道:“皇上……皇上前不久时,调动了羽林禁卫。”
“往哪里调动?”太后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许。
她与太国舅左丞相,之所以敢一手遮天,恣意弄权,便是因为左丞的亲信手上握有一部份的兵权,与皇帝能够调动的将领相比之下,甚至略胜一筹。是以延熙帝一直未敢轻举妄动。
但是那些兵权能掌控的,是宫城之外的兵。
宫城之内,太后仅能够指示一部份的侍卫,这些侍卫比起天子直辖的上万羽林精卫,尚且不值一提。
虽然她认为延熙帝不会蠢笨到背负灭亲的骂名,真让这些羽林军闯进大内对她下手,但凡事皆有例外。
也许李元胤自认斗她不过,打算孤注一掷呢?
也许李元胤因为她提起了柳玉琴的事,慌乱中失去了理智?
太后急着要知道延熙帝将羽林军给调往哪里去了,是不是调进宫里,准备要对她不利了?
那名太监见太后急了,反而更加紧张,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急怒之下,太后抬手将案几上的瓷杯往那名太监头上砸去。碎裂声清脆而响亮。
那个太监低着头,额上的血渍流下来也不敢伸手擦,蚊子也似哆哆嗦嗦开腔道:“皇上将……羽林军……调往了天、天水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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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回来了!!!
☆、我的长官是腹黑心机少年天子9
“差不多今天就该来了。”柳玉琴拉住袖角, 抬手给周澜沧倒了一杯茶。
周澜沧并不辞让,端起杯子来慢慢地喝了,目光飘向栏外风平浪静、舟舫往来穿行的河面。
柳玉琴也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举杯笑道:“知道公子不擅饮酒, 奴家便以茶代酒, 愿公子此去一路平安。”
周澜沧也笑了起来,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对坐着闲话了半天,聊的多半是今年春茶哪里出产的好喝,还有京中酒楼名厨有哪些拿手菜式。
说话间,周澜沧扶着栏杆, 远远望见城中石板路上,一列马队朝河堤奔驰而来, 百十双马蹄扬起滚滚尘嚣。马背上的骑手清一色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服色。
楼下传来一阵喧闹,间杂着鸨母尖锐的叫喊。
天水舫养了不少看家护院的壮汉,应付寻常地痞流氓绰绰有余,可遇上了正规官兵, 也只有听凭处置的份。
数十个带甲的羽林禁卫闯入楼阁之中,杂沓的步伐让地板为之震动。
“来人,将人犯拿下!”领头的见到周澜沧,大声喝令。
“敢问头领用的是什么罪名要来拿我?”周澜沧站起身,模样还算镇定, 只是面色有些发白。
“什么罪名你尚且不知?”卫兵领队冷笑一声,“兵部下达文书令你三日内至五军都督府到任,你夜宿酒家, 无故旷职,狎妓行欢,按律应当严惩,候诏发落。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兵部的文书我没有收到--”周澜沧张口辩道,气势却率先弱了下去。
先撇开无故旷职的罪名,官员侑酒狎妓在当朝原本就是足以下狱的罪行,只是先帝晚年对京官宿娼的情形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延熙帝上位后,也还未曾对此发动整顿。
这并不代表官员寻花问柳是合法的,一切端看都察院要不要问罪。从轻发落者,罚个饷也便罢了。
但是此番来拿人的是大内的羽林军,这摆明了是皇帝要将他拿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他原本就是理亏的一方。
周澜沧沉默下来,双唇紧闭,回头望着吓得脸色惨白的柳玉琴。
“官爷,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