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声说:“我是家长啊。”
余宇自讨无趣,回屋接着写作业去了。余声收到新消息提示,还是孙博远,他指尖嗒嗒打字,嘴角浮现出笑意,一会儿余宇又出来,见余声一边打字一边笑,他一愣,问他在跟谁聊天。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余声说着换了个姿势,以防他突然扑过来看他屏幕。
“你……你女朋友?”余宇问。
“不是,”余声说,“普通朋友。”
“哦,女朋友也是从普通朋友做起的吧。”余宇语气酸酸的。
余声问他作业写完没有,余宇才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
其实余声跟孙博远也没聊什么,孙博远刚刚发了个搞笑段子过来,实在逗乐。他打字编辑,还未发出去,孙博远发来:余哥……你是吗?
余声装看不懂,回:是什么?
孙博远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一会儿没了消息,什么也没说。
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广告,音量很小,细碎的声音让客厅不那么安静,但又很宁静。门板把声音隔绝在外,余宇房间里愈发寂静,他坐在书桌前,迟迟没有下笔,这道题他试做多遍,还是毫无思路。他脑子飘忽,在草稿纸上画圆圈,又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自己的名字——他好久都没认真写过字了,纯粹为了欣赏一下自己的书法。
余宇,余宇,余宇。
余——
声。
余声。
他伏在桌前,写了好几个“余声”,终于挑出一个满意的。
他又想余声现在在做什么。余宇离开椅子,悄悄把门开了一条小缝,还没等他探出视线去,外面余声便觉察到开门的声音,问:“余宇?你做什么呢?”
余宇有些尴尬地拉开门:“有个题一直做不出来。”
“那就别做了,早点睡。”
“嗯……”
余宇说着关上门,怏怏地转身摔进床垫里。
乍暖还寒时节,最易感冒,余声整日提醒余宇多喝水、注意保暖,结果他倒头一个中枪了,随便塞了几片药,没当回事,没成想几天下来,病情愈发严重起来,发了两天烧,全天头脑昏胀。秘书司琪见他咳得吓人,劝他去看医生,余声摆手示意不用,司琪知为人父母的要害,忙搬出余宇来,说他这样可能会把儿子也传染。余声觉得有理,才终于决定去医院,他发着烧,也不顾这样开车是不是危险,总之一路上堵车加挂号排队,再加一套检查做下来,更觉浑身难受。医生诊断建议他住院观察,余声乍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感冒还用住院?”
医生捂着口罩,只露出眼睛来,淡淡看他一眼:“你这是重感冒。”
医生既然这样说,当然要遵从医嘱,余声拿了缴费单去办理住院手续,又给司琪打了电话。司琪在电话里说:“你安心养病,公司里有我们呢,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余声又托付了一些事情,司琪说要带员工来探病,余声苦笑,说他们好好工作就可以了。他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和生活用品,住进医院。余声鼻塞得难受,发烧头晕,一个人输液,也不敢睡死,免得耽误叫护士换瓶子。他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通知他要好的朋友们务必给他送点礼物,有插科打诨的说没有钱,只能出卖苦力,其他正经的纷纷表示下班后要去探病,余声也不想多打扰他们,只说出院再聚,医院里细菌多,别让他们也染上感冒。
临近中午,余声输着液没法出去,思忖着外卖会不会送到医院里来,想了想觉得是肯定的,他正在翻看外卖app,第一个探病的便来了,还带了饭盒来。
“不用这样,太麻烦了。”余声对孙博远道。说真的他确实有些意外,上次孙博远问他是不是之后,二人的联系便少起来,他知道孙博远动机不纯,以为他是退却了,结果倒是第一个来探病,还送了饭来。
孙博远给他撑起小桌子,把饭盒摆上:“不麻烦,我妈做的,我从午饭里分了点来。”
这话余声倒是不生疑,工作日孙博远当然也要上班,只是他们家每天都喝鸡汤这事儿有点假。余声暗笑,也不忸怩,接过筷子开始吃饭。孙博远坐在一边,瞥见他手机屏幕的外卖画面,说:“你打算订外卖?”
“嗯,不方便出去。”
“我给你送饭吧。”
余声抬起头来:“啊?”他立刻道:“太麻烦了,真的不用。”
孙博远也没太坚持,毕竟他们还只是朋友,虽然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吃完,他们聊了会儿天,余声说:“余宇还不知道,我不想告诉他。也不是什么大病,但住院了就显得很严重一样。”
孙博远说:“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余声说:“一个星期吧。”
孙博远点点头。
余宇晚上放学回家,家里没人,他给余声打电话,余声迫不得以还是说了实话,余宇果然说要去医院看他,已经很晚了,过了探病时间,余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