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要看着沈聿枫……”眼看庆南王神色一变,眼底冒起一股怨气,十五惊道:“王爷,您不会是想回去就把沈少侠砍死吧?”
荣敏静静的微笑了:“是啊,你真了解我。没有这个缘由,我看你还怎么拒绝?”
沈聿枫打了个喷嚏。
轻叹一声慢慢踱出房间,惆怅的凝视着小院中的竹子。
师兄走了,对面屋里又住进两个璇玑营的刺客,现在他连院子都不敢轻易去,很怕踩到什么机关陷阱。
慢说是他,就是那些平日里端茶送水的小厮们,自从有两人好奇的想偷听结果踩到了莫名其妙的机关被倒吊在廊下大半天后,再也没人敢在这个院子中多走一步。来来回回,都是规规矩矩的沿着石子小路走。
沈聿枫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去敲开西屋房门:“喂,我想在院子里练练剑。哪里可以用?哪里有陷阱?”
初八抬了抬眉毛:“你那软绵绵的‘豆腐剑’还练个屁?图有剑招没有气力,真是要去切豆腐么?”
忍!我忍!
沈聿枫挤出一丝笑容:“换手了。”
“哦……”初八环抱双臂,怀疑的看了一会才说:“那你稍等。”转头去院里花草中拔除了几处机括,又想还是给他多留点地方,于是便将四周仔细清理了一圈。
这剑客也够倒霉的了。
听说本来还是个江湖中小有名气的什么什么剑,后因偷窃被庆南王废了右手,又碰到十五看守他……起先傲气得很,根本不把十五哥的警告放在心上,后来三天两头的不是被吊在树上就是摔进坑里被网子缠住……
初八直起腰回头一看,大喝:“不许动!”
沈聿枫掂了掂手里的几枚铁橄榄,耻笑:“这么破烂的暗器你也当宝贝么?”
初八一纵,跃至剑客面前抢回二叔给他们新换的暗器,“确实破烂了些。现今我们寄人篱下,自然有什么就使什么。别说是这个,给一把石子也是一样的。总比有些人拿着好家伙事儿却耍不动的强。”
沈少侠冷笑。
这么多时日的压抑终于让他找到一处发泄的地方怎会不好生利用?璇玑营不是无所不能么?他们也有今天么?瞧瞧他们的破烂暗器,给夕醉楼的帮众都没人要!
“丧,家,犬……”
十五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后头追着庆南王。
小厮和侍卫们都被吩咐退下,蒲绍和葛冬也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前。
拐过游廊,荣敏一把拽住十五的手腕:“你不愿意来便算了,我也没为难你不是?”
十五刚才只当不知道王爷追在后头,心里一股火气正盛,也没心思再跟他胡扯。现在被拉住了,只能停下脚步,心中盘算一个来回,直来直去的说道:“王爷,你所谓喜欢我就是要一直亲来亲去,摸来摸去,然后再将我骗到床上么?”
“不是。”原来他家刺客在气这个,看样子他是冒进了。“我只不过想咱俩常常伴在一处,花前月下……”
“有蚊蚋。”
“秉烛夜谈……”
“白天一样可以谈。”
“喝喝小酒亲亲嘴儿……”
“属下不喜喝酒,亲嘴儿什么时候都可以亲,也不一定非睡到一起去亲。”
荣敏赶紧抓住机会:“好好,不住便不住。既然你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亲,那现在……”
十五轻轻吮着荣敏的嘴唇,王爷的舌头来回舔着他的嘴角,很痒。
垂下眼皮,可以模糊的看到那柔软的舌尖。十五在心底偷笑,二叔说的在理。如果庆南王对他是真心实意,就不会勉强他去做不愿意的事。
“得不到的才是香饽饽。”
这句话十五不置可否,得到与被得到于他来说完全取决于自己。如果喜欢对方,被得到也无所谓,不喜欢,就算他自尽也不会让人得手。
现在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儿女情长。
反正他是喜欢王爷,早晚都会与王爷在一起,什么吊胃口啊,香饽饽啊,他还真没想过。他所在意的是,大局未定,李大人和兄弟们还都深陷危机……
十五更用力的抱紧了荣敏,感觉到对方有一瞬间的吃惊,之后是更加热烈的回应。
李大人既然安排他们去刺杀郭彦丹,必然是要用郭彦慈这条线顺藤摸瓜。具体怎么用,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郭彦慈是刘太傅现今眼前最得意的门生,也就是说……大人这些年来暗中铺设的一条条线终于要收拢了。
荣敏将十五按在墙上,大腿挤过来难耐的磨蹭着。
十五顿觉下腹一阵躁动。
用力推开,“王爷……”
荣敏喘着粗气:“我明白,不闹了。走,陪你回院子去,给我引荐一下十三和二十。”
“是。”
十五默默的跟随在庆南王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的事儿过去,我就回京跟李大人请辞,即便豁出半条命也要退下来到南域找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