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注意到了,博格特变成的那个黑巫师、那个蛇脸男,他手中拿着的是里德尔的魔杖,汤姆·里德尔的魔杖,紫衫木十三英寸长凤凰尾羽。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两个多月了。我想过是不是在你的恐惧中黑巫师杀死了里德尔抢走了他的魔杖之类的,但想来想去,还是最初的设想是最合乎情理的。你害怕里德尔先生堕落成邪恶的黑巫师。”
奥利凡德的话在这里停下了。温蒂睁开眼,用毫无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有着奇异瞳色的少年突然急促地喘气,以至于他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中带着抹不去的恐惧:“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你的反应。你是认真的吗?你是认真地准备杀死里德尔先生吗?你们一直那么要好,超过朋友的好,像家人一样。”
温蒂没有回答,连眼神都没有波动。
奥利凡德与温蒂对视良久后败下阵来,他挫败地说:“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如此,我必须告诉教授。我必须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教授。但在此之前我得让你知道。”
“你是个正直的人。”温蒂吐出奥利凡德长篇大论后的第一句话,“我没有立场阻止你。”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毕竟……”
“毕竟这是个骇人听闻的秘密。但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尽管我确实想保守这个秘密。”
奥利凡德忐忑不安地嚅嗫道:“我不会闹得人尽皆知,我只告诉教授,我处理不来……”
“那请你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吧。只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奥利凡德如释重负:“我保证!”
小奥利凡德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晚上温蒂就在病房里见到了邓布利多。
男巫看上去精神挺好,一见面就递给温蒂几颗蜂蜜公爵的牛奶巧克力。“我听说你喜欢比利时的巧克力,可惜现在市场上缺货,蜂蜜公爵是英国本土品牌,一样优秀,要尝尝吗?”
温蒂很给面子,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咬开巧克力外壳后里面是蜂蜜夹心,甜滋滋凉丝丝。
“我从奥利凡德先生那里听到一些有趣的小细节。唔,也许你有话跟我说?”
温蒂剥开第二颗巧克力放进嘴里。
“好吧。那我先开始。”邓布利多坐在家属椅上,神情放松如同聊家常,“说实话,我很惊讶于你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对昔日的朋友痛下杀手,即便是在理想背离的情况下。很了不起!我判断不出对错,感情与正义的两难,没有对错可言,但你能作出选择,这份果断就很了不起!
“整件事情中唯一令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你相信汤姆会变成黑巫师?我假设你知道汤姆在学习黑魔法,但恕我直言,每个小巫师,包括你,都或多或少偷偷翻阅过黑魔法书籍,尝试过上面的魔法。好奇是孩子的天性,触犯禁忌是人类的天性。而汤姆对黑魔法的了解虽然超过大部分人,但仍在安全线之内。
“事实上,在你出事后,汤姆曾经询问我,能否在‘阿瓦达索命’咒上给他一些指导。我告诉他,他的灵魂还不够成熟到足以承受杀戮带来的创伤。他虽然失落但还是认同我的观点。我们最后约定在他满17周岁时学习这个咒语。”
“你在有些地方开明得让我惊讶。”温蒂说,“跟我想象中的你完全不同。”
邓布利多被这种说法逗乐了:“你想象中的我?听上去挺难想象的。是因为我反对你研究卢恩石给了你我是个教条主义者的错觉?不,不是的。孩子,每个人都有成为黑巫师的天赋,但从追寻知识到深陷黑暗有很长的一段路。而只要有爱,在这条路上随时可以回头。
“总结来说,汤姆,至少现阶段我看不出他有成为黑巫师的倾向。福克斯跟我持相同意见。为什么你不相信汤姆有能力抵抗黑暗的侵蚀呢?”
温蒂把头后仰放在靠垫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淡淡倾诉:“我曾经以为那是我与生俱来的使命,但其实,那大约是随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原罪。它让我无法享受童年,无法感受亲情,无法拥抱青春。它确确实实的使我不幸福。所以我很感激这个时代,感激奋斗前线的勇士,感激辛勤劳作的民众,感激天真无邪的孩童,让我有比个人幸福更加重要的事可以做。
“世界上不幸福的人那么多,百分之九十九都在努力地活下去。我不想成为那被自己击败的百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两点:
1、涉及黑魔法的问题。在我的设定中,青年时期的邓布利多对黑魔法有更加开放的态度。且根据傲罗疯眼汉穆迪熟练掌握三大不可饶恕咒来看(小巴蒂冒充穆迪演示不可饶恕咒人尽皆知,但包括邓布利多在内都没有对此提出质疑,说明穆迪本人也是能够使用三大不可饶恕咒的),说明即便是阿瓦达索命也是能够在一定控制下学习的。由此我设定,邓布利多控制汤姆学习索命咒的进程是合理的。
2、此前有小天使提出:耶稣的生日不在12月25日。我在书写“算术往生”一章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后来查找网络上信息,发现耶稣的确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