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靠在室友的肩膀上大口喘气:“不要告诉别的同学。”
罗兰达含着眼泪连连点头:“好。”
温蒂把气喘匀了,靠坐在床上:“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这么多年也平安度过了。”她喝下一瓶抑魔药剂,继续说,“冬季稍微难熬一些,夏季的时候就会好很多。”科技和魔法都在为治疗她的心脏服务,如果没有抗药性的问题,她毫不怀疑自己至少可以活到四五十岁。
然而各种药物渐渐失效,就逼迫她不得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汤姆几乎将欧洲巫师体系翻遍了,也没有找出更加有效的药水来。要温蒂说,想要根治她的疾病,需要去其他国家和地区找寻线索。南美、刚果、埃及,甚至是,东方。本能让她回东方去,不仅仅是落叶归根的念想,还有一种隐秘的召唤。一切开始的地方,藏着新生的希望。
她和目前暂住在四川九寨沟一带的益西嘉措维持着三个月一次的信件往来。她准备毕业之后就开始环球旅行,在各地政治军事环境稳定后前往暂居,至少要离开冬季湿冷的不列颠。但在那之前,纳粹和圣徒是两座需要移开的山峰。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从欧洲战场上传来,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局势在朝着反法西斯一方倾斜。
拥有人形兵器的德国曾经一度挽回自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的颓势,不死不灭不知疲倦的战士拥有着生物体难以企及的战斗力和纪律性。他们成群结队出现在战场上,用没有感情的红色眼睛放射出高温射线,贯穿千米外的坦克和防御工事。他们不惧子弹、烈火和毒气,且无论是怎样的气候和地形都不能阻挡他们的前进。
纳粹的黑科技让人绝望。眼看着只能用更多的人命去填补技术不足的时候,产自英国的弹药被运到了前线。
一开始,苏联和东欧地区的士兵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将现有的弹药换成“苹果牌”。然而等到第一颗橘红色的子弹离膛而出,击中仿佛坚不可摧的魔文战士之后,盟军的阵地上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欢呼声。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新型子弹在击中目标后炸开,形成一大团橘红色的烟雾笼罩在魔文战士的皮肤上。那名不幸中弹的魔文战士像是生锈的机械,不光慢下脚步,还出现了明显的肢体不协调。随着越来越多的子弹击中他,他摔倒在地面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它(铁线虫一号)像是一种病毒。”纳粹的一名研究员在笔记中写道,“无情地感染魔文战士,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大批死去,而对人类以及所有已知的动植物都是无害的。第三帝国的秘密武器这么快就被针对,绝对是一个危险信号。而我们除了知道‘红色死神’来自英国外,对它的原理、工艺、发明者都一无所知。”
转机变成危机,希特勒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随着苏联的军队不断逼近德国本土,英美的战争机器也开始转动起来。反攻的时刻到来,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大半年。
与纳粹的魔文战士一同陷入灭顶之灾的,还有圣徒的人造巫师。“铁线虫二号”悄无声息地流入欧洲巫师界,成为格林德沃的反对者们所掌握的神兵利器。
“真不可思议。”“后勤老妈子”阿尔法德读完第55封从海峡对岸寄来的感谢信,“汤姆,你不会相信‘橘红色小虫子’有多勇猛。从这些信的描述上看,它简直是战场救星!要知道它只有不到10天的开发周期!假如我们把这个消息漏出去,全世界都会震动的。”
“‘铁线虫系列’甚至没有经过测试。”汤姆一边嫌弃地翻一边说。
“是的!我们没有魔文战士,因而没有办法对它进行任何测试!它能成功,全靠设计!”阿尔法德看向温蒂的目光中带上了畏惧,“有文化,真可怕。”
约斯特&阿布:“有文化,真可怕。”
温蒂在写她的草药课论文,这时也不得不从书堆里抬起头来回应他们:“严格来说,‘铁线虫一号’不是我的设计,而是亚特兰蒂斯时期‘黑石会’组织的一名学者。”她将羽毛笔笔尖的墨水在墨水瓶口顺匀。“机缘巧合,被我看到了。”
阿尔法德:“突然觉得进了一趟亚特兰蒂斯什么都没看懂的我宛如傻瓜……”
汤姆把甩到失魂落魄的阿尔法德的腿上。“人最重要的是找对参照物。跟温蒂比魔文,我也宛如傻瓜。”
天天喝魔药的日子里,温蒂很看得开。她知道最终决战正在迫近,一切都比原本的历史进程要好。
经过瑞亚的考验与洗礼后,魔文课变得很容易。魔咒、魔药、草药之类的课程也难不倒她。温蒂最近在钻研空间魔法,她从亚特兰蒂斯内城黑甬道里学到了用魔文构建临时幻境的方法,但它是如何将她从四环转移进皇城的?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温蒂找邓布利多借用了冥想盆。她将所有关于黑色甬道的记忆都抽取出来,一遍遍进入其中推敲墙壁上看似无序的魔文。
她开始写书,除了整理记录亚特兰蒂斯的历史外,还有20世纪已经遗失的魔文使用方式。温蒂不知道让亚特兰蒂斯的魔文技术重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