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说不准,谁的人谁心疼。
南巷里,田春梅看见许向华端回来这么一大盆肉,也很是惊讶,问道:“向华,这,这全是是爹娘给的?”
许向华点了点头,说道:“嗯,是了。”然后挑眉飞眼的逗田春梅道:”没想到吧?”
田春梅笑着说道:“还真是没想到,你爹娘可算想起来你也是他们儿子了,小伙,不容易呀!”
许向华好笑的弹了一下笑的皮皮的田春梅说道:“给咱就拿着,不拿白不拿,咱不拿还不知道偏宜谁了。”
田春梅也很是赞同的点头,俩口子说笑着把晚上要做的猪蹄,猪肝留下来,剩下的该切的切,该冻的冻上。
这么一大盆子肉,可是得吃到过完年了,再加上家里存的野味和鱼,明年三月份以前,家里是不缺肉了。
许向华虽然还不大明白他爹娘这是想干啥,但是给东西他肯定会拿着,他可不会有我不待见你们,你们的东西我不要的想法,那不是傻么。
再说了,他和老大,老四一样,每年也都会给老头,老太太孝敬,没道理那哥俩和啥也不付出的许英都拿,他不拿,反正他现在是打定主意,爹娘给,他接着,不给,他也不会去争那三瓜两枣。
以前经历的一些事情,虽然已经久远,但是并不代表就没发生过,他现在就想守住本心,和媳妇一起陪着儿子们长大,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两口子这边刚把猪蹄子和黄豆炖到火上,那边炕上并排躺着的两个小包子便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许向华连忙走过去熟练的给俩小子把尿,洗屁股,垫干净尿戒子,然后“噢,噢,乖宝不哭,不哭,妈妈来了哈。”的哄了起来。
另一边田春梅也是干紧洗了把手,把俩儿子的粮仓擦洗干净,直接也不遮不挡的晃着两个丰润的白嫩,瞅也不瞅许向华快冒出绿光的眼神,顺手抱起一个便喂起奶来了。
吃到奶的肯定是不哭了,没吃到奶的躺在他爹怀里委屈哒哒的小眼神边往他妈怀里飘,过伸着小手往过够。
田春梅生完俩孩子后,坐了个双月子,再加上这段时间家里鱼,肉,蛋不缺,她的奶水不光质量好,也充足,明辉刚生下时虽然比明毅壮了一些,但是经过这四个来月的精心照顾,俩小子现在是白白胖胖,长得一模一样。
“媳妇,这那个是明辉,那个是明毅啊?”
许向华对这俩一模一样的小子也是傻傻分不清楚,每次都是用衣服或是包被来分。
今天早上他去老宅走的早,这俩小子还睡得没起来,这不,又分不清了。
田春梅好笑的边喂孩子,边看着认识观察俩儿子,找差别的许向华,笑着说道:“小三穿的军绿色棉衣,小四穿的灰色。”
许向华也觉得好玩,这俩小子打娘胎就在一起,饿一起饿,哭一起哭,笑一起笑,尿尿也是一起,就连前几天翻身也是一前一后相伴着,他这当爹的都分不清,就更别提外人了。
两口子刚配合默契的把俩小的收拾利索,大儿子和二儿子俩个便一阵风的跑进了屋里,嘴里喊着“妈妈,妈妈,饭熟了没,我们都饿啦。”手里还拖着用绳子穿着的大冰块。
田春梅和许向华看着两个玩的一身土的臭小子,相视苦笑的摇了摇头,人都说皮小子,皮小子,更何况他们这还是一溜的皮小子,将来等炕上这两个也长大了……
俩口子认命的一个去热饭端菜,一个掺了盆温水,把俩个玩的一身土的儿子收拾干净。
正月里又没啥农活,家里也是年前刚打扫干净,社员们都是闲的没事干,东家窜窜,西家转转,男人们玩个扑克,麻将,喝个小酒,女人们闲拉个家长,找个乐子。
正月初五,张家营的徐大脚来到了许向华家的前院。徐大脚和柳婆子一样,都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她今天来便是给许草花说媒的。
许草花这离婚也半年多了,不是没有人给她提过再婚的事,基本上都被她当场给拒了,像这找到家里来,倒还是头一回。
“……叫柳三民,今年二十九啦,前头的女人没了,留下一儿一女,家里还有父母帮衬着……”
“徐婶子,谢谢你还惦记着我,你看我这刚离了才半年,心里还别不过劲,真没想过再走一步……”
许草花自打结婚以来,受到不少的磋磨,离婚后又被一直当成亲娘的俊英婶给赶出了家门,内心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在许向华家呆的这半年,可以说是她自有记忆以来,活的最轻松,自在的时侯。
没结婚以前,她是家中长女,父亲早逝,生活的重担早早的便压在了她身上。
结婚以后,碰上了个不争气的二赖子丈夫,还得伺侯一家子老小,最后落了个无儿无女,差点让人糟蹋,逼死的下场。
为啥女人就一定得嫁人,去依附着别人过活,难道就是为了多生几个孩子?上赶着去多伺候几个人?
反正她是想明白了,她是喜欢孩子,现在虽然没有自已的亲生孩子,但是每天都能见着管她叫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