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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让她在背后鼓捣的出个小主意还行,真要当面锣对面鼓的闹开了,以三个儿子对她的态度,她也是没底气了。
许向民的房子建好后没几天, 许草花和许向林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这年月虽然日子好过些了,但婚事还是很简单的。
由于俩家是换亲,所以明面上也就没啥嫁妆和彩礼。在丁丑牛和他大哥两个人赶着牛车来接亲的时侯, 许草花便带着一个包袱和暖瓶, 脸盆, 镜子啥的一些小零碎上了丁家的牛车。
许草花和丁丑牛都是二婚,自然就没有许向林和丁小妹的婚事隆重, 也没有来帮忙接亲的, 就哥俩和一辆牛车,其他再没一个人影了。
娘家这头也是只有许向勇叫了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三个来送亲,一切都是冷冷清清。
至于那俩个妹妹, 自从柳俊英把人家高价嫁出去后, 人家便和娘家远了起来,姐俩对于这个拎不清的大姐,也是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的一并远着了。找借口帮小弟张罗,都没有来送嫁。
弟妹张红芹,一来人家怀着孕,不适合送嫁,二来也是跟许草花生着气,别着劲。
在张红芹看来这丁家就是大火坑,而自己这个大姑姐被没安好心的婆婆忽悠的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是咋劝都不听。
这住后要是过不好喽,自家那个傻男人能看着不管?反正是个麻烦事,火大的张红芹别提帮许草花张罗送亲的人选了,就是现在这个结婚的当口,那脸拉的都快三尺长了。
直到许向林把新娘子接回来后,张红芹这个当嫂子的,脸上才勉强有了笑模样。
而另一边,许向华,许向勇,许向斌,许向舟四个跟着许草花来送亲的也不大顺当,到了丁家门口,便吃了个闭门羹。
丁家的丁婆子指使着丁家的那个泼辣大嫂张大妮,在大门口摆了半桶水,把许草花和丁丑牛连带送亲的哥四个一齐堵在了大门口。
张大妮不怀好意的嘎嘎笑着说道:“这二嫁进门,先踢半桶水,把你以前的污糟事都冲干净,不管你前头有多少男人,都断的干净利落的,不能带进我们丁家门!以后老老实实的跟我二弟过日子!”
张大妮仰着鼻孔,得意的把这下马威做完,然后斜着眼,撇着嘴,对着脸色涨的通红的许草花说道:“这桶你是自己踢呢?还是我这当大嫂的帮你泼啊?”
这一出是丁婆子和张大妮早都商量好的,为了以后好拿捏许草花专门先压一压她的。像踢半桶水,这还是旧社会时,许家庄这一带,纳妓,女,戏子或是名声不太好的小寡妇时才用的一些带有污辱性的手段。
张大妮说话的这会工夫,周围便围过来许多看热闹的社员,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许家送嫁的哥四个,都是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嘎巴响,许草花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还没进丁家门,便遇到了这种事,求救的瞅着一旁态度不明的丁丑牛,小声喊道:“丑牛,你看这……”。
可丁丑牛像跟自己没关系,没看见一样,站在一边,连说句话的意思也没有。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许向勇实在是忍不住了,先是拽着许草花说道:“姐,没这么欺负人的,咱不嫁了!走,跟我回家!”
然后便拽着许草花,招呼着许向华他们道:“九哥,斌子,向舟,拿上东西咱们走!”
许家这头一要走,丁家这头立马便急了,丁丑牛和他大哥丁尖牛拦在牛车前面,张大妮指着许向勇说道:“亲家兄弟,这是想干啥?我小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已经都嫁过去了,你们还想悔婚咋的?这天下间那有这么偏宜的事!”
许向勇瞅着恶毒,刁蛮的张大妮,伸手把她拔拉的推到一边,怒道:“让开!”
结果张大妮一嗓子尖叫道:“尖牛,他打我!打人啦,这新媳妇娘家兄弟打人啦……”
这一嗓子喊出来,丁尖牛便握着拳头朝许向勇咂了过来,张大妮也伸着藏着黑泥的长指甲朝许向勇抓了过来。许向华,许向斌,许向舟哥仨肯定不能看着许向勇挨打,急忙上前去拦。
本来还站在旁边的丁丑牛,一看把他哥嫂围中间了,还以为这哥仨要动手打他哥嫂呢,握着拳头就朝许家那哥仨挥了起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许向华,许向斌和许向舟哪能饶了他?刚好借机会,连捶带踹直接开打。
一时间老丁家的门口,除了急的又哭又喊的许草花,剩下的人直接打成了一团。虽然许向华他们哥四个暂时占了上风,但是这地毕竟是在人家张家营,老丁家的主场。
乞丐还有三个穷朋友呢,更何况这老丁家祖祖辈辈都是生长在这里,很快便有人加入混战圈里。明着是拉架劝架,但实际是拉偏架,来送嫁的哥四个,除了许向华没挂彩,剩下的三个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不是挨了几拳,便是被挠了两把。
两边正打的热闹,张家营的生产队的队长张太平听到消息赶过来了。张太平今年五十六了,活了大半辈子,啥稀罕事没见过,到了地方,瞅着打成一团的人,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