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逍遥派”,美的你,在这乱哄哄的环境下,想不折腾出点事都难。
半大的孩子们这冷不丁没了约束,又有“知识越多越反动”等等口号喊着,最先革的便是校长,学校领导,然后便是各班的班主任,老师啥的命,像什么剃个阴阳头,坐土飞机游校都小意思。
现在大街上最常见的便是一帮半大孩子,压着头上戴着高帽,胸口挂着大牌子,打着大红叉,平时为他们授课的老师,狂喊着“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砸烂旧世界,誓要把无产阶级的红色革命进行到底”口号呼啸而过。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田春生一如前世那样己经毕业,分配到县委当了名干事,以田春生那滑头的性子和前世后面的成长,升迁的轨迹,许向华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小舅子,想着抽时间把认识的一些人给他介绍下,虽说起不了啥大作用,但至少多认识几个人,多几条路子,总不是啥坏事。
停晚六点钟,挂在村中间大树上的大喇叭准时响起了。
先放了一曲,然后许卫东便开始准时准点的读社论了。噢,许卫东也就是许向荣新改的名字,人现在是革命的急先锋,当然不会再用许家按族谱起的封建糟粕名字,不给自个改个又红又专的名字,怎么能显出革命的决心?!
其实这种情况现在多的是,在这场红色,革,命刚开始的时侯,许多人都开始改名了,像什么卫东,向东,红卫啥的都是非常热门的,大街上随便喊一嗓子,都能有一片应声的。
许向荣在改完自己的名字后,又打上了许家庄村名的主意,说什么许家庄这个名字带有浓重的个人色彩,要受到严厉大批,判,想改成什么红旗庄,向阳屯啥的,结果让二老太爷一拐杖从大队革委会给打了出去,只能就此做罢。
第98章
许家庄的“破四旧, 立四新”运动还在轰轰烈烈的开展着, 公社新一轮的运动任务又下来了, 各个公社都得排练革命样板戏, 然后去参加县里的文艺汇演。
公社接到通知后就把这个任务分配到了各个大队, 先由本公社内各个大队排练好,选出最好的去参加文艺汇演。
于是许向荣和刘春花两个便把许家庄大队的社员们组织到一起,开始排练样板戏,社员们不用下地干活, 还能拿工分,当然都乐意了。
排练革命样板戏的的成员, 基本上都是贫下中农, “地, 富,反,右,坏”,甚至中农,上中农, 这人一般是捞不到这等好事的。
现在的农村, 像贫雇农,贫农, 下中农身份可以说是顶顶好的一类出身了,只要不是啥太出格的事,同样犯了什么错误, 贫下中农就是人民内部矛盾,批评教育一下,认个错改正了便算了。
而黑五类或是其他出身不好的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阶级矛盾,是阶级敌人处心积虑要破坏人民政权,一般这种好事是轮不到他们的。
所以队里成分好的贫下中农都去唱戏了,干活人手自然便少了一些。只是这样一来地里的庄稼可就毁了,没有足够的人手,耽误了农时,今年的庄稼肯定是得欠收一些了。
许满红看着地里荒废的庄稼苗子,心里火大的不行,可也没啥好的办法。许向荣和刘春花等人,有县革委会主任梁胜利撑腰,别说他这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了,就是许满刚那个公社书记都得避其锋芒,打太极。
一时间,许向荣和刘春花带领的七,八个虽然是贫下中农出身,但却是村里以前人人讨厌的无赖,混子,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革委会的组员,在整个许家庄大队那是东北西走,忙忙碌碌,疯疯颠颠的跟个疯狗似的,看见个啥,都是横眉立眼的先上去嚷嚷一通,再说其他,简直让人又烦又憋气,偏偏还又无可奈何。
这帮人在盯老许家的族谱无果后,急于抓典型立功,便把目标盯在了以前走街窜巷保媒拉纤的刘婆子身上。
刘婆子保媒拉纤大半辈子,大家都传她手里有什么金镏子,银镯子,虽然刚开始破四旧时,这些人已经去她家掘地三尺的挖了一遍,但是啥也没搜出来,可恰恰是这个啥也没搜出来,让这些人恼羞成怒的记恨上了。
于是许向荣和刘春花便带着哪几个积极分子把刘婆子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全请到了革委会。
口头上说是做工作,其实都关了私设的小黑屋,最后刘婆子和他老伴刘树根实在抗不住了,便去生产队场院里把他们埋在大榆树下的一个金镏子,两根银簪子挖出来,交了上去。
刘婆子和刘树根就这样成了革,命不彻底的落后分子,再加上她之前的职业,本身就是封建残余,顺理成章就成了革委会教育社员时的反面教材。
而刘婆子舍身救出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回到家,为了不受他们老两口的牵连,立马便和他们划清了界线,给他们在院墙外搭了个窝棚,搬了出去。
如果只是这样,老两口身体还可以,不靠这些个不孝儿孙,也能过的下去。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疼宠了一辈子的儿子为了不被革命群众隔离孤立,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