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练完,一个个甩着臭汗,脸上还有几分怒气在,其中一个不耐烦的摔了长巾,愤怒的吼道:“真是够了,那些个家伙就是看不得咱们兵部日子过得好。”
他一提起这话茬来,另一人也应和道:“可不是吗,你说说看,咱们当兵的容易吗,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他们倒是好,耍耍嘴皮子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咱们动一下粮饷那可是要丢脑袋的,如今好容易章大人想了法子,他们还忒多话。”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共鸣,纷纷说道:“就是就是,咱们兵部自己赚来的银子,一半给国库,一半大家自己分,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再说了,章大人可是一文钱都没拿,还不都是分给我们这些家里头快要揭不开锅的。”
这话可能有些虚假,怎么样进了兵部的,家里头都不可能到揭不开锅的程度,毕竟也不可能人人都是孟知府不是。
不过说实在的,兵部也确实不如其他几个尚书府那么富裕,章元敬的脑子灵活,总能找到办法捣鼓出奇特的东西来,就说这一次,他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与出海回来的劳大人聊了一会儿,就弄出一个什么轮胎来。
这东西也可以算军需,当然也可以用作民用,虽说材料难得,还得不断的研究,但成本也低,带来的收益十分可观。
若章元敬这会儿还在户部,这妥妥的就是户部的生意,若他不在六部,这也可能会被工部抢走,但偏偏他在兵部,这又是能谈得上是军需的东西,便被留在了兵部。
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在那类似橡胶一样的东西产生之后,带来的便利是显而易见的,如今京城家家户户的,谁家的马车不改装,那银子还不是如流水一般流进了兵部。
虽说皇帝占了大头,但章元敬上奏以后,皇帝便同意将一部分银子留下来,给兵部的人当做奖励,也就是所谓的养廉银子。
暗地里,章元敬曾上奏过皇帝,谈过养廉银子的利弊,想要将兵部作为一个试点来推广,皇帝当时看了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但既然这银子不用国库出,章元敬的能力他也是相信的,便打算试一试。
可皇帝知道,章元敬知道,但六部的大人们并不知道啊,他们看见的只有兵部那些人一日日富裕起来,变得财大气粗的样子,心中别说有多嫉妒了。
这才有了当庭弹劾,几个穷酸翰林大骂章元敬与民争利,满身铜臭味的事情。
章元敬显然已经习惯了被骂满身铜臭味,对此只觉得不痛不痒,甚至还觉得这几个翰林的文章倒是写的不错,引经据典的,可见十几年的书没白读。
到了最后,那几位骂的怒发冲冠,皇帝就轻飘飘的一句,兵部自己赚来的银子,于情于理当有所奖励,若是诸位大人不满的话,也可以自己赚一些回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谁能跟章元敬似得,随随便捣鼓捣鼓,看似不务正业的弄两下就能弄出一番事业来呢,诸位大人憋了一肚子的羡慕嫉妒恨,但也无可奈何。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般的,至少户部的人是盼着章元敬能够回去,他在的时候,户部的日子可好过多了,从来不用担心国库会不会虚空。
而兵部的人自然是不肯让章元敬走,这位大人来了之后,好容易兵部的日子一日日好过起来了,至少也得等个三年五载不是。
兵部那几个小吏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些弹劾章大人的肯定是没安好心,八成是想让皇帝把章大人放到他们的部门去,哼,幸好陛下看穿了没答应。
其中一个还说道:“你们说,章大人不会真的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吧,不然怎么他一个主意一个准,在关山关山百姓发达了,去连海连海也发达了,户部就更不用说了,大兴开国以来,什么时候国库那么丰盈过,如今我们兵部也是一样。”
这话就有些怪力乱神了,谁知道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纷纷点头称是。
章元敬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一对小吏围在一块儿说话,他咳嗽了一声,笑着问道:“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章元敬一贯没什么架子,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一旦动了真格,那可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谁来求情都无用的主儿,所以固然章元敬态度和善,他们还是一脸尊敬的模样:“章大人,我们正在计算今年各地的粮饷呢,早点算好早点发下去,各地也能安心一些。”
章元敬点了点头,笑容更加温和起来:“是啊,各地将士保家卫国,常年镇守有家不能回,若是连粮饷都不能保障的话,谁还能为我大兴卖力呢。”
说完这话,他又提了一句:“方才与陛下商谈,陛下牵挂各地将士,今年可能会派各位皇子下去慰劳犒赏他们,吾等更应该将这些事情提前准备好。”
扔下这个□□,章元敬施施然的离开了,留下的小吏们却都坐不住了,其中一个最性急的连忙问道:“章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陛下打算派遣诸位皇子前往各地关于劳军?”
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当今陛下行伍发家,一直以来对这一块非常看重,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