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其实算不上什么人物,大家并没有过来跟他攀谈,他也乐得轻松,张浩祥早就带着秘书出去和大老板们喝酒了,李成泽退到角落,拿出手机给贺英婕发信息。
五分钟后,贺英婕赶过来了,她跟平时不太一样,穿了牛仔裤和长袖上衣,脚上更是穿着一双跑鞋,贺英婕匆匆跑过来,拉着李成泽躲到墙角,说:“等会儿我爷爷奶奶出来,肯定要问到贺谦,那么我爸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会让人带贺谦下来的,等那两只看门狗带贺谦回去的路上,你跟我一人一个,把他们放倒。”
李成泽对自己能不能把其中一个人打倒还心存怀疑,更别说是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贺英婕了,他问:“你可以吗?”
贺英婕在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小瓶子,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儿我把这个东西加在两人喝的东西里面,不过五分钟他们就要跑厕所呢。”
李成泽看着贺英婕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慎重地点头。
贺星波很快就带着自己父母亲从大门口进来了,两位老人家路上遇到塞车,姗姗来迟,他们年纪虽大,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贺老太太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贺星波差不多岁数,虽然也穿着西装皮鞋,但是他一看到在场的宾客,有点害怕的躲到自己妈妈身后。
李成泽心想,那就是贺谦的爸爸贺月其了吧。
贺老先生和贺老太太走近花园,贺老太太语气颇为不满的对贺星波说:“早让你不要搞这么多名堂,你怎么偏不听,你看看,你大哥吓成这样了。”说着把自己大儿子牵到自己身边,安抚说:“这把岁数了,还躲在妈妈背后,害不害臊?”
贺月其抓着贺老太太地说说:“我们那边没这么多人,也没穿的这么花花绿绿的。”
李成泽顺着贺月其的视线一看,原来是个键盘手,头发染了一半红色,一半绿色。
贺英婕见到这场景,拍了一下李成泽的胳膊之后,朝着贺星波他们跑去。
“爷爷奶奶!大伯!”她说着给了两位老人家一个拥抱,又向贺月其点点头。
老人欣喜地摸着贺英婕的头,贺月其则好奇地躲在一边看。
李成泽可以听见旁边的议论声。
“那就是贺月其啊,不是好好的吗,谁说他变傻了?”
“感觉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你们没发现他连自己侄女都没认出来吗?”
这小声的议论很快就被现场的音乐声盖过去,许多人挤出笑脸去跟两位老人问好说祝福。
贺星波很快就让人给两位老人准备最舒服的椅子,又在现场发表了一番演讲之后,让人把蛋糕推上来,开始给自己父母亲庆祝六十周年婚姻。
贺老太太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拉住贺星波的手说:“小谦呢,锦城还有朋义呢?”
贺星波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一点也不紧张地说:“锦城啊,工作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朋义嘛,不是快毕业了嘛,一直埋头学报告,至于贺谦啊,他工作忙,所以没有好好照顾身体,最近都在休息,这会儿估计在房里睡觉呢。”
贺锦程进局子里的事情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两位老人知道的,至于贺朋义,鬼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贺谦确实是病了,在房里也是事实,算不上欺骗。
在场的人听到贺星波的话,他们虽然知道贺锦程的事,也不敢开口说半句。
贺老太太不信,她转头拉住贺英婕的手,问:“小谦怎么了?”
贺英婕看了贺星波一眼,贺星波用眼神暗示她闭嘴,贺英婕没理会他,直接说:“小谦就在房里,他最近确实休息的少,不过他说了如果爷爷奶奶来了,务必让我叫醒他,我现在就过去。”
贺星波用手指指着女儿,“你!”
贺老太太瞪着贺星波,“你什么你?还不快去叫小谦下来!”
贺星波手臂一甩,没办法,他叫过秘书,吩咐,“请贺谦下来。”
秘书收到命令之后就往屋里跑进去。
李成泽一直在角落里站着,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贺谦了,此时激动地手指都有点颤抖,他两只手互握,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不多时,人群开始骚动,并且让出一条路,李成泽看到其中一个守门的男人先从人群里走出来,接着才是贺谦,贺谦穿着白色的长袖衫,米白色的裤子,脚上穿的是拖鞋,他头发长了,盖住了眉毛,脸上很平静,肤色有些苍白。
他慢慢地走了几步,李成泽就听到周围有人议论。
“天啊,病的这么严重……”
李成泽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揪住了,狠命地揉,他痛得不得了。
李成泽看着贺谦从他眼前慢慢经过,走向贺家人,贺老太太叫着“小谦”,过去拉自己孙儿的手,贺谦有点无力的笑笑,他说:“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好久不见。”声音带着困意,但是并不像是病弱之人的没有底气的声音,李成泽稍微有些放心了。
贺月其看到贺谦朝他笑,他心里觉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