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有意帷房之乐,为你虚弱的身子着想,我也只会正经体贴做那柳下惠。”
这番倒打一耙的言语更让她羞得没处去,扭过身来将他一顿好捶,君荆贺倒是任她如此,未了又来一句:貌似沉鱼,却奈得泼辣如斯。
林彦忠到底还是没有见得公主殿下,他走之前向白荷交待到:开年后就得去北境了,以后若要相见怕是遥遥无期,只希望公主能在他走之前两人能见上一面,也不枉这么多年的情份。
到了二十八这天,君荆贺接了覃氏与元慎过来,元慎依然是被人抬了回来的。
覃氏来时的路上心里忐忑不宁,想着这几天该与那公主儿媳妇如何相处,素日里倒是亲切殷勤,不时往老宅送些鹿啊参啊的,这回事情闹得那么大,指不住儿媳妇会给自己什么脸色瞧,一想到这里,她心里慌的没个底。
进了君府后,那些不知情的下人们见到久违的元大管家这副模样后大为惊骇,想不到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能动君府的人。
那些婆子小厮们各各猜测着原缘,有人说道:“不该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罢,偏生连公主殿下也保不住他,固然这样,也不见殿下与驸马爷去找过谁,这倒也是奇了,”有个婆子道:“可不是造孽么,那元管家自膝盖处以下全是拿了那药严严密密地捆住,幸得这还是个大冷天,若是个热天儿,保不全两条腿都会被沤成稀烂,真是个天杀的刽子手,怎么下得去手哟。”
几人论得兴头处,抬首却看见那闵见圭正黑着脸色瞪着他们,吓得他们赶紧作鸟兽散跑开了。
因着公主依旧待在房间养病,覃氏携着绿秋便过来这边,打一见面,公主便微笑着先说道:“媳妇身体不适,这般躺着有失礼仪了,望婆婆见谅。”
覃氏连忙回到:“殿下身子要紧,你这般体贴人意,倒让我更显得不中用了,你快好生躺着罢。”
商蕴卿问道:“元管家可是回来了”
覃氏回道:“已安置在他原先的屋子里,荆贺也正在那边。”
商蕴卿不作声,覃氏见此,心里暗忖着她可能是有些不好见元慎,自己也不好去提及,便转开话头道:“这就要过年了,府上的东西不知可备齐了,若是没得齐整,我便去操劳一阵,也只剩下两日功夫了。”
这些事情都是萝湘在打理,商蕴卿哪能知道这些,虽说她已嫁作人妇,也是个府里的女主人,不说似别的当家女人必要打理着夫君身上的针线之类,单就府里多少下人,一日的多少开销,她心里完全没有个概念,这番婆婆问起来,她自是没个底细,只得说道:“这些有几个大丫头在打理。”
覃氏见着公主微赧着不自在,倒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过头了,终是觉得有些扭怩,便起身说道:“殿下静心养病着,我先去外面转转,这府里没个管事的,少不得也会有我能帮趁一把的。”
商蕴卿点点头:“那就劳烦婆婆了。”
覃氏出去,商蕴卿懒散地半躺倚在床头,白荷此时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商蕴卿见她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便拣了手边的书卷看起来,白荷见四下无人便凑到商蕴卿身边说道:“公主,林大人昨日进府来,在厅里侯了几个时辰,只是想亲见公主一回,可是,我又怕讨了个好歹,只不敢来回公主…”
商蕴卿放下书卷想了一会,“他还有什么话要给我的”
白荷脸上活泛起来,说着:“林大人说年后就要去北地任上了,若公主念在以前的情分上能见上一面,自是最好不过。”
商蕴卿听完后并不言语,过了半晌才道:“此后府里不能再有林大人几个字出现,若再有下次,严惩不怠。”
白荷惊讶地望着公主,她一直以为公主被逼着嫁予驸马,定是极不情愿,心里多多少少会念着往日的那份情意,看如今公主的这番态度,定是要与林大人划分清白了。
白荷又不敢与萝湘和佟霜提及这件事,只能埋下心思去洗手倒茶,还是如常地侍候着。
到年二十九,皇帝陛下依往年之例赐下许多新式样的锦锻绸罗、金珠玉玩并几坛子醁酒琼卮,还有许多认不出名色的稀奇事物,府里早已贴好大红对联,换过桃符,各厅内挂满彩灯,内外廊檐下去一色并排灯笼双照,屋里也新换了宝鼎绣帘,窗槅门户擦得锃亮,里里外外一片崭新光彩。
到了这日下晌,君府正面大厅内行赏赐,辛苦半年的府中下人们两面排班候着,厅内彩屏展开,正中两个铺着红色火狸绒坐垫的雕漆靠椅商蕴卿披着雪白的狐皮袄子坐于厅中,府中各库管事护卫、大小丫环、婆子小厮等按上下过来向她行礼讨赏,下拜磕了头,除了份例月钱,还另有年节赏赐,商蕴卿拿起萝湘端过来的各装有押岁钱、小金如意儿、大银锞子的红绸布小袋分赏下去,众人依次上前,得了公主的恩赐后再向公主与驸马爷拜谢行礼。
君荆贺在这边坐着,刚开始还新鲜一会子,几番来去这般后便感到无聊至极,他倒想不到府里怎么有这么多下人。
桌子另一边的美人倒还好看些,于是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