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思考就会停不下来。齐汾无法在心里继续逃避,那就只能在行为上躲避。
他停下脚步,不敢再去姜牧家。
又怕姜牧担心,发了个短信过去:我都知道了,就不去你家了。
姜牧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齐汾没敢接。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姜牧做错事,结果却是他觉得不好意思。
齐汾挂掉电话,又追加一条信息:别联系我,也别来找我。
姜牧没有回复,齐汾有点失望,但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姜牧对于齐汾知道真相并不意外,只是不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他没有回复短信的原因是因为根本没看到。姜牧在齐汾不接他电话时就冲出了家门,然后在三院门口看到了徘徊不走的姜荻,瞬间查明了真相,然后一脚把姜荻踹了出去。
齐汾晚间时分收到两条信息。
一条是姜牧约他见面,齐汾以需要冷静一下为借口拒绝了。
另一条是姜荻发短信来求饶,让他替自己跟姜牧说点好话。齐汾意外他竟然有自己的手机号,然后让他叔侄俩的事情自己解决。
接下来的几天姜牧不断约齐汾出来吃饭,均被齐汾拒绝。最后变成早中晚定时抱怨家里没人空虚寂寞冷,让齐汾回去陪他,跟对离家出走的妻子打卡似的,认真汇报自己思念的心情。
齐汾有自己的烦心事,也就忘了世界末日的事情。到了圣诞节早上醒来,才意识到已经是辛严预言中的25日,如果是事实的话,瘟疫应该已经悄悄爆发了。
正巧这天齐汾休息,他躲在宿舍一天没有出门,躺在床上刷新文,每次想窗外观看都提心吊胆,一有喧哗就心惊肉跳。
结果一整天过去,世界依旧如初,并没有迎来新的物种。
晚上齐汾睡觉前觉得自己好傻,竟然把患者的话当真了,还听话的准备了不少物资。不知道姜牧会不会笑话自己,顿时庆幸自己不住在他家了,免得看见后尴尬。
再次上班时看见辛严,他神情迷茫地待在自己的病房里,见谁都问自己是不是真疯了,为什么世界的发展不一样了。
有小护士逗他,问他看自己像不像僵尸,辛严悄悄红了脸,再也不好意思提末世的事情,独自坐在病房里迷惑不已。
“末日不来多好啊!”齐汾见他钻牛角尖出不来,忍不住出声提醒,“不会死人了。”
辛严振奋精神:“说得对,不来好。”然后很快接受了事实,乐呵呵的逢人就说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好开心。
辛严的病症本就是关于世界末日的妄想,现在日期过了,他也接受了没有末日的事实,不再说些胡话,很快就出院了。
出院时魏凯还长吁短叹说自己失去了当英雄的机会,辛严听到后笑着说他当英雄会死,又不给奖金,还是不当的好,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齐汾本以为辛严已经痊愈,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却未曾想他在后续门诊随访时情绪崩溃的更加严重。
“医生,我不想活了。”辛严心痛欲绝,垂头丧气地坐在门诊室外的椅子上。
门诊大楼人多嘈杂,辛严这一抱怨,莫名的引起周围一个患者失声痛哭,把辛严吓了一跳。
齐汾不解。按照他的故事,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怎么反而无法在和平世界里活下去了?
辛严无视旁边哭得不能自已的患者,唉声叹气:“好好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齐汾:“谁?”
“他那时候多帅,运筹帷幄,羽扇纶巾,谈笑间僵尸灰飞烟灭。”辛严捂脸,似乎没眼看,“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就是,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旁边患者一边抹泪一边跟着重复。
齐汾一头雾水:“好好说,怎么回事儿?”
辛严碎碎念:“我很想念我的队友,不管有没有世界末日,我也想再次认识他们,于是我就去找他们了。谁曾想……怎么会这样呢?这世界已经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在做梦,我不相信我不接受。”他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疼的龇牙咧嘴。
齐汾:“……”
无论辛严之前是真疯假疯,齐汾觉得他今天是真疯了。
此刻正值门诊最繁忙的时间,齐汾没时间陪辛严聊天,只是抽空听一两句。
辛严也不在乎有没有听众,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因为其他人住址单位不好找,所以我先去找了安龙。”
旁边患者继续嚎哭:“安龙啊!呜呜呜……”
辛严侧目:“你知道安龙是谁?”
“呜呜呜……”患者哭地喘不过气,“安龙……是谁啊?”
辛严:“……”你都不认识你哭什么呢?
患者还不肯放过他,“安龙是谁!”眼泪打湿了衣衫,别人看见,还以为是妻子在追问劈腿的丈夫。
辛严只要宣泄出去就好,也不管跟谁了,“安龙是我们的军师,末世前是个物理学在读博士。我知道他的大学,于是直接找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