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连衣角都纹丝不动。
唐笛笛仰起脸看向天空,她抬手遮住视线,用手掌不着痕迹的挡住什么,“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用的上的东西。”她双手有些慌乱的摸上自己的衣服口袋,最终也只摸出了一把稍微大点儿的钢制刀具。
唐笛笛把刀具塞进薛菜的手中,“这个,你拿好,防身用。”音落就好像躲着什么东西,一闪身飞快的钻进了树林内。
这一路埋头狂奔,只有眼角清冷的液体相伴,脸颊被湿润,又被寒风吹干,再湿润,唐笛笛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她抬起头看向四周,景色陌生,阳光冰冷。
她蓦地直起身看向身后,没有,薛菜并没有追过来。他从小就不如她聪明,自然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真的是这样吗?
鸟儿在树枝上啼鸣,晨光一缕缕穿过树叶渗进林中,天空高阔,在五千尺的远方。
世界上就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只有无力掌控着自己。她站在门内看着母亲离去的身影,也想过,为什么自己要研制出这种东西……
自己会获得原谅吗?
会被父母认可吗?
还可以成为你们爱的孩子吗?
背后突然有道清脆的男童嗓音:姐……笛笛姐,你等等我,我追不上你了……
唐笛笛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蓦地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五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抠进身旁的桑木树皮内,指尖生疼,而身体冷到麻木,周身都似乎泛着看不见的森然寒气,“冷”,她双手环胸轻轻打了一个战栗,然后突然抬脚又飞奔了回去。
薛菜正低垂着额头乖巧的跪坐在任萧身旁,他的目光黯然,神情轻飘恍惚,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树影斑驳从几米高的树梢落在他的身后,他听着耳边的动静慢慢抬起头。
唐笛笛站在不远处一步一步笃定的向他靠近,薛菜弯起眉眼,笑容温婉,“姐。”
“嗯。”
唐笛笛拉住他的手看向任萧,“前面有个洞穴,我们带你萧哥去那边好吗?”她说着便弯下腰准备拖起任萧。
“我来背吧。”薛菜拦住她。“你刚受过伤,而且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本来重活粗活就该由我来做。”
唐笛笛撩起发丝往耳后去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笑出声,“你也长大了不少呀?”
两人便沿着唐笛笛回来的道路往深处去。
另一边,陆辰迷迷糊糊的从楚云飞怀里醒来,他睁开眼睛,立刻听见门外有窸窣的动静,陆辰警惕的抬眼看向门帘,他的右手从身后小心的推向楚云飞。
蓝色的碎花门帘轻轻晃了晃,有风穿过。
楚云飞没有动,陆辰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楚云飞已经再次陷入昏迷,脸上依旧是死人一般的青灰,身体却隐隐有些低烧。
这几天的疲惫在休息之后全部碎成了粉末,骨头酥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陆辰小心翼翼的做了几下热身,等身体的知觉全都如数回归,这才把解下的长刀系回腰间。
“呼——别怕,往死里砍。”他小声安慰自己,又回头看了一眼楚云飞,这才抬起脚谨慎的在门边往外探去,右手握紧刀柄,随时准备迎击突袭的敌人。
如果有丧尸,楚云飞会知道,而除了丧尸,便只剩下屋子的主人,或者,陈桥康……
陆辰眯起眼,这座小屋在葵花田的正中,透过门缝,寂寥的清风从葵花田一路打着漩儿奔来,在院内吹动门搭子,门搭子撞在门上,“哐当”直响。
入眼之处还是空落落的小宅院。
并没有发现危险的事实让陆辰幽幽松了一口气,其实只要不是成群结队的丧尸,就算是危险,也是可以解决的。陆辰直起身双手粗糙的揉上脸颊,“清醒一点。”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井边是一只木质水桶,陆辰从一边把水盆放下,刚要把水桶放进井里却突然动作一顿,突如其来的警觉促使他从原地一个侧身翻到一旁。
“你猜——我会不会开枪?”陈桥康露出一脸愉悦的表情从屋后的墙壁内走出来。
陆辰闭上眼按捺下心中的怒意,然后状似无奈的举起手站起身转向身后,带着点意外的口吻道:“你为什么不去追唐笛笛。”
陈桥康也不答话,他往前几步直到自己站在陆辰身前才微笑着挥挥枪,“转过身去,少废话。”
陆辰又把手举了举,示意自己无害,“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应当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陈桥康好脾气的回答他:“这末日,谁跟谁有仇啊,还不是看见就咬,能杀就杀。”
陆辰垂眸扫向挂在腰间的长刀,只能伺机而动,他不知道陈桥康的目的是什么,而楚云飞的身体状况又明显的很不对劲,他不确定陈桥康会不会伤害到他,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陈桥康挟持着陆辰一脚踹开屋门,屋内丝毫没有动静,原本狭窄的小床更是空无一人,单薄的床单皱巴巴的躺在床上,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