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总之他在这里的生活虽然没有无线,没有手机,就连看电视也得需要马大姐的同意,但总体来说他的生活还是很悠哉惬意的。
快到水库时二驴子带着他们家的大黄狗追来了,二驴子很喜欢跟这个在村民眼中不男不女的城里人聊天,这位城里人体弱多病,来了一个多星期在床上躺了五天,吃饭跟喂猫差不多,走路时常被山上的石头绊跟头,简直弱的不像个男人,村里的姑娘都比他有力气。而且他经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唱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歌,奇奇怪怪。但他长的好看呀,村里的一枝花芳芳都没他好看。
而且他妈说了:这人有钱!
“小照,你走这么远不累吗?要不回家看电视吧,今天演!”
舒照无视脸上那道灼灼的目光,望着远方的皮艇已经开出去了,惋惜地叹了口气,
“别叫我小照,叫我舒老板。你总小照小照的,小心我不付钱。”
二驴子听出他这句话是在开玩笑,还挺捧场的笑了两声,
“小照,哦不对舒老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坐飞机吗?”
“坐摩托。”
“坐摩托?”二驴子觉得城里人跟村里人也没什么区别嘛,“骑摩托到你们那儿要多久啊?”
“不知道,看他骑的快不快呗。”
“看谁骑的快不快?”
“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二驴子睁大眼,“我们市里有精神病院,但是我没去过。”
舒照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这少年也忒智障了,“你又不是精神病,你进去干嘛?”
“那你说的那个神经病,他是从医院里出来的吗?”
“他啊,”舒照耸耸肩,“他没治了,去了也没用。”
“那这人很危险的,我们村里之前有个人被狗咬了,咬人可凶呢!我们都不敢碰他,被他咬了也要得精神病的!”
“你说的那是狂犬病。”
二驴子茫然地想了想,“哦,对哦!”
简直没法儿沟通!舒照又找了个石头在河边坐下来,跟二驴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聊天,没一会儿他一双手就冻的冰凉,揣兜里也捂不暖,再看一旁光着膀子的二驴子,不禁纳闷儿,
“你不冷?”
“我不冷,”二驴子拍了拍胸脯,“我有内功护体,不怕冷!”
舒照摇头感叹年轻就是好,真羡慕。
坐了一会儿,舒照感觉手脚冻得有点儿僵硬,站起身拍拍屁股,
“走吧,今天坐不了皮艇了,明天再来。”
然后在通往马大招待所的路上,他看到一个黑影骑着辆摩托停到了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山坡略抖,即使莫浓的技术好,上来还是磕磕绊绊的有点儿费劲。
透过头盔的护目镜,莫浓看到把他耍的团团转的舒照站在一个赤膊精壮少年身后。而后他摘掉头盔,架在车上脸色阴沉的望着他,只看,不说话。
舒照被他看得有点儿心虚,嘿嘿干笑了两声,
“好……好巧哈!”
莫浓的脸在阴沉的天空下就像包公一样黑,且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起来很像是跟他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舒照目光躲闪,他又往二驴子身后躲了躲,听到二驴子轻声问:“这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舒照还没等答话,瞧见莫浓下了车把摩托往地上一扔,摩托顺着陡坡向下滑了半米才堪堪停住,他步履沉稳不快不慢地朝舒照走过去,走到几步远的地方,舒照突然骂了声卧槽,随即拔腿就跑。
没别的,莫浓手里拎着棍子呢!
莫浓等他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跑到山顶,手里的棍子越攥越紧,他走到二驴子身旁,转过头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见少年一脸莫名奇妙,问:
“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二驴子只觉得这人的眼神有点儿瘆人,结巴着说:“他他他……是我们家……房客。”
莫浓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在二驴子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也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拎着棍子在山坡上一阵飞奔。
舒照的身影在他黑黝黝的眼睛里愈发清晰,这个人,那天晚上说要跟他一起走;这个人那天晚上许下承诺说再也不跟他闹分手了;这个人那天用充满期许和向往的神色跟他一本正经地探讨要去哪里落脚;这个人坐在他身上,一边巧笑嫣然,一边哄着他灌了一肚子迷魂汤,迷迷糊糊中甚至还跟他来了一发。结果等他第二天醒来,只看到手机里有一条就此别过有缘再会的八字箴言,就他妈跑没影了!
莫浓憋了一肚子火,越跑目标越坚定,越跑越有劲,不到五分钟他就追上了上气不接下气、躲在一棵大树后做贼心虚的舒照。
“你给我过来!”莫浓用手里的棍子指着他一声呵斥。
舒照扒着树干觑着他手里的棍子,这么一通跑得肺都快炸了,他在原地把自己越缩越小,光露出个脑袋面对莫浓怒气沸腾的眼睛,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