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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是太阳光,鹿鸣眯了眯眼,低下头,接着又把头抬起来,嘴角抿起微笑,看向身边揉着她长发的男人。
你陪我来,我感觉好多了。
他把手从她的后脑勺挪到她嘴角,捏了捏她的脸。
她伸手,覆在了他那绑着一只镶着黑钻的手表的手腕上,比起那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其价值的昂贵的手表,那只拥有优美线条的男人的手却看上去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鹿鸣的手从他的手指骨上点了点,从表盘拂向突出的尺骨底部性感的骨骼。
明明是青年男人宽大的手,肌肤却在阳光下泛着像女性般细腻光滑粉白色,鹿鸣看了看覆在他手背的自己的小一号的手,色号竟好像还不如他的娇贵。
鹿鸣并未觉得有什么,她看向他,眼底透出的感情像是慈爱,她是在庆幸,庆幸他现在活得安然又精贵。
你和我说过,人心是会变的。但我却没想过,会这样天翻地覆。
难过?他静静看着她问出一句。
毕竟事情都快过去大半年了。
这就是意味着进入社会的成长吗,我好像已经不会为那些从前的事情而难过了。就算是从前那些天翻地覆的变化和经历,现在在我心里,感觉就只是小小的波澜而已。
他听着她的声音,任她把玩自己的手掌,稍微挪了挪脚的位置,替她挡去直射的阳光。
只不过,我真的从未想过,我的人生还会拥有这样一段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也算得上是别人口中的命运多舛了吧,可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这些意外了。
如果是从前的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样坦然接受的。
鹿鸣把手塞进他温热的手心,眯着眼睛由衷微笑起来,全都是,因为你陪在我身边。
嘴角跟着面前可爱的女孩一同上扬,他的眼底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用另一只手环抱住鹿鸣,郁夜低下头,他的回答是用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
有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鹿鸣左看右看,有些路盲了。
我记得好像是这里走
郁夜一手插着裤袋,不紧不慢地跟在鹿鸣身后走,也没有帮她找路的意思,最后是两人绕着路遇到了曾经见过的护士,护士才领着他们来到了目的地的病房。
护士敲一敲门,但并没有等到房内的回答便开了门,鹿鸣走进去,看到房间里坐在病床边的男人身影,惊讶了一下。
吴律师?你怎么来了?
面容成熟的男人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接着向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
他的面上也有些难以启齿的感情,深深打了好几次电话,催我来。
是这样,麻烦你了。
吴律师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床上神情迷茫而憔悴的前女友,继续开口。
作为朋友,和她的律师,我偶尔过来看看也在范围之内。
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人过来了,也不会带给她多少改变。
这一点,我看现在的她,估计也不明白。
床上的女人的表情确实是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她看了看几人,朝离自己最近的成熟男人伸出自己的手,面上显出一丝娇痴神态。
她想触摸他。吴律师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她,又回头看看鹿鸣和郁夜。
鹿鸣有些不忍,她越过吴律师走到病床前,把自己的手塞进她手中。
深深,认得出我吗?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深深张了张口,嘴里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意识到自己的虚弱无力,她摇头,喉咙里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她把手从鹿鸣的手中扯了出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
鹿鸣抚着她的背脊,你们刚刚在做些什么?她有说出话吗?
吴律师意识到是在问自己的话,哦!对了,刚刚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有说了几句话,但还是比较困难,后来医生过来看了看,给她喂了药,走了以后,她又说不出来了。
鹿鸣把闭上眼睛的深深搀扶到病床靠背的枕头,吴律师,以后,能拜托你多来这里么。
呃。
你就当是来工作吧。
鹿鸣起身,目光直直对上比自己高大又年长许多的男人。
作为一个律师,既然敢对自己的雇主出手,不管中途出了什么状况,也应该负责到底才对吧。
我会常来的。
嗯,深深就暂时交给你了。
鹿鸣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没有动静的深深,如果你能多抽些时间,还是找些机会把她从这里接出去吧。
?
不要误会,我只是最近开始觉得,失语症的病人,可能需要的并不是疗养院精心的呵护。
等她身体再坚强一些,我会和她的家人商量一下,把她接出去。
鹿鸣抬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