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名牌写着「首席执行官:苏郁」。
【04.06.2019 Heidelberg】
12:30。
脚边的闹钟发出恼人的声音。
你醒来,发现自己又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沾满颜料,回身望去,墙上那幅画最后的一角已经完成,你起身拿起一只獾毛的榛形画笔,沾了打底白在左下角的黑色潮水上落款:Dorothea.S。
你站在客厅里,仔仔细细看着这幅画的全貌:铺张的黑蓝主色料,区域的肉粉和铅白将视线集中到了人物脸上,左右船舷的人物对比明显,苦难和救赎同舟而渡。美杜莎面向脚下的受难者,看不见眼睛,侧脸柔美,坐姿端方似神女,幸存者的脸部清晰可见,泪痕交错,右手拢在胸前握着燃烧的火苗,向前伸展的左手在短距透视法下似要伸出画面。
你给它取名「美杜莎的救赎」。
面无表情的打量这幅画了小半年的习作,你扯了下嘴角,虚伪。
放下手中的刷子,你拉开窗帘,阳光猝不及防的打进来,海德堡的六月温度适宜,你眯着眼睛享受了会儿,转身准备洗漱出门。实验室的数据今晚需要赶出来,明天再去学院交作业。
到了实验室,Schubert教授正在通知小组准备好实验数据,下周要和慕尼黑的团队做学术交流,届时也会有各国商会的精英团队来测试研发成果。
Julianne站在Schubert教授身后向你挤眉弄眼,双手放在头顶做出恶魔角的样子。你忍笑摇了摇头,开口问教授你是否也需要跟去。
“Natürlich, Dorothea. Hast du aber keine Se, ich werde deinen Dozenten eine Entschuldigung für die Abwese ma.” (当然!别担心,学院教授那里我会帮你请假的)
教授和蔼的回答着你,又建议你提前准备好一份小课件,到时候讲座或许会轮到你和搭档进行实验成果的发言。你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实验室里的成员都是医学院精英,你一个助手竟然有机会进行实验讲述,真是难得的机会。Julianne高兴的说要和你一起准备,她觉得你的实验思维和对流程的熟悉度一点儿也不比她这个医学生差。
你点头微笑,那是因为你曾经连续几个寒暑假都在实验室和仪器一起度过,医械和常规实验步骤都聊熟于心。或许我应该转院来和你一起学医,你开玩笑的说。
“Das w?re Prima!” (那真是太棒了)
Julianne一点儿也不客气,双眼发亮。你躲过她的拥抱,敲敲手表暗示她开始工作,戴上口罩回到实验桌前参考着昨天的培养皿的细胞浓度分析数据。
这时的你还不知道,下周的慕尼黑之行会给你两年来退居黑暗的安宁生活带来怎样的天翻地覆。
想要的无法拥有,厌恶的,却如影随形。
Kapitel 10. 哥哥
【Hauptbahnhof, Mün】
30度,晴,微风。
你拖着行李箱从ICE上下来,Schubert教授带着小组成员先你一天出发。你昨天刚和艺术院的老教授解释完这次的外出和对上交的作业的辩论,那幅「美杜莎的救赎」被放在学院的erie等着评分,篇幅太大都不能放进常规储藏室,只能罩着白布贴上“Unberührbar(不可触摸)”的字样。
慕尼黑主火的交通网络很发达,你随便寻了条U-Bahn线路坐下等车。垂着眼塞了耳机听歌,背靠着椅背观察着眼前不断走过的旅人的双脚,有的穿着整洁干净的皮鞋,有的是精致清凉的夏鞋,有的是变色的旧球鞋,还有……有人站到你跟前,黑色的西裤,精致好看的的棕黑色Brogue,腿很长。
身前的人站了很久不动,你有些不耐,以为是个问路的旅人。你懒懒抬头,正要开口,看见那人背光的面容的时候却一下白了脸,手指紧握。这时正好U-Bahn进站,你拉了行李箱猛的推开他跑向车厢。“苏嫣!”男人愤怒的声音在你身后,他追上来想拉住你,你用力打开那人的手,跳进车厢朝身边的人求助。
“Hilfe! Bitte helfe mir! Ich kenne ihn nicht!” (帮帮我!我不认识他!)
你不断跑着,穿过一节节车厢,这时候人不多,你觉得身后追赶的人像是魔鬼,你心慌的厉害,看见前面的乘务员立马冲上去惊慌的让她帮你叫警察。被一把拉住手臂转身,身后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你跑什么,他恶狠狠地问你。手臂上了力道大的你发疼。
“Sorry, I’m her bro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