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蜜呆呆地:“我不敢说……”
但她终于敢说话了。
“我什么都不敢说,我……”
“嘘——”他突然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满溢凶险。
“我知道,你又美,又聪慧,天资又高……你是掌门之女,神符宗大小姐……”他话语紊乱却似针尖锐,“你要配天之骄子,出身高贵,俊美无俦,资质过人……不是我这等平庸低贱之辈……”
他手顺着她细长脖子往下,伸入她衣领,揉起她一只酥乳。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修为,不是神符宗大小姐了,修为还高……所以你能逃,所以你能悄悄去找别人,想找谁找谁……你那么美,哪个男人不爱……”
遥知蜜听他梦呓般絮絮叨叨,心中不祥之感却愈发浓烈。
“你要骗我,就骗彻底一点为什么让我发现……让我看你们浓情蜜意……遥知蜜,你何时那般对过我……你何时那般温柔过……”
他说着又是泪滴如雨,“你何时待我好过……待他那么好……我宝贝你,你便践踏我……你待他那么好……我算什么,遥知蜜,我算什么……我谈予魈算什么……”
若是心中毫无愧疚,那该是假的。
平时他强势惯了,如今这般卑微,她怎的也是会软心肠。
只是,恰在此时,殿上忽的响起一声大叫:“布叽!”
多日未见的宿子,竟然在此刻出现了。
只见一团红云飞流般冲了过来,啪的一下附着在谈予魈的后背上,逮着他的脖子就要啃下去。
这是杀招!
谈予魈骤然大怒。
反手,竟是一剑,刺到宿子的腹上,铮的一声,宿子竟被利剑穿身,钉到了柱子上。
“布、布布布……”它四蹄乱摆,身子垂死般扭动,却挣不脱谈予魈那把剑,最后咽下一口气,歪头不动了,“叽——”
这回,轮到遥知蜜疯。
“宿子——”她疯了一样尖叫,“宿子——宿子——”
她推开谈予魈,朝朱宿子扑去。
长发被抓住,她被硬生生扯了回来。
“什么都比我重要?”谈予魈再度掐住她脖子,对她歇斯底里大吼,“野男人比我重要!遥知途比我重要!连一只畜生都比我重要!”
“那是宿子啊,我的宿子……你算什么!”遥知蜜终于口不择言,“谈予魈你算什么!那是我的宿子……”
她揪心大哭,比慕连祈受伤还要难过,“我的宿子,我的宿子……”
谈予魈像是不认识遥知蜜一般,愣了不知道多久,才似哭似笑了一声,“宿……子?遥知蜜……你……你……你……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算……我什么都不算……”
知蜜收了声,她只朝宿子挪去,想要把剑从它身上抽下来。
然而那柄剑重,乃是谈予魈的本命兵器,她区区灵修之力,怎能抽得下来。
她去摸宿子的脸,没半点生气。
她急得哭,回过身来去捶打谈予魈,“把剑取下来……放他下来……你来,你来……”
290、符棺
谈予魈不动,只看着她,目光却是空的。
遥知蜜又怕又急又气,去拉扯他,拖他的手去碰剑。
“取下来啊,你取下来!”
他垂着手,双臂似失了力。
知蜜哭得哀恸。
“宿子做错什么……他遭遇那么多……他做错了什么……他为我什么都能做,你却杀他,你还伤阿祈……”
她终于放开了声音,“我本就不该嫁给你,谈予魈,你一直逼我……你说什么爱我……杀我兄长,灭我宗门,逼我嫁你……算什么……”
谈予魈愣愣地听她哭诉,面目僵痴,若是仔细,便能听他声如蚊蝇喃喃。
“……我什么都不算……我什么都不算……”
他忽然神叨叨地捏住她的双臂,掷地有声道,“是!我什么都不算!”
遥知蜜又噤声了。
她终是发觉了谈予魈的不对劲。
他早不对劲了。
可能是在她护着慕连祈的时候,或者更早,当他看到她抱着别的男人,亲热无间的时候。
只是他强大的修为压制着,只是他状似冷静地同她斡旋过……
“予魈哥哥……”她试图唤醒他。
但谈予魈捂住了她的嘴。
“我懂了,我懂了……”他几乎要把她按到窒息,他一把将她拎起来,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或者一件衣服。
遥知蜜直觉到了危险,她想要挣扎,可是他拖着她,朝殿内走去。
推开前方的门,遥知蜜看到了室内的一具石棺。
她忽的就瑟缩起来,像被寒流击中了一般。
“予魈哥哥……谈予魈……”她怕得双腿往后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