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零碎的夢境</h1>
第十七章
「最近白淽怎麼不來診所了?吵架啦?」
「她有點不舒服。」
黃彥凱想起白淽那小身板,太弱了,他說:「感冒啦?現在的天氣忽冷忽熱的,叫她多喝水才會好得快。」
梁以凡不屑,答非所問:「你單戀那個呢,怎麼這幾天都沒有約會?」
說到這個黃彥凱眼神就淡了許多:「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麼。」
「怎麼了?」
黃彥凱低頭,聲音有點落寞:「就是和她相處啊,好像都很好,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她對我的態度有點奇怪。她對我太有禮貌了,每次約會的時候所有細節都做得無可挑剔,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然後我就想說算了吧,幾天不找她,這時候她又會關心起我來,她會問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沒找她。」
他抬頭:「就是幻得幻失的。」
這當局者迷的笨蛋。
梁以凡直白的問:「她有沒有把你當成是提款機在用?」
黃彥凱向他翻了個白眼:「她家裏最不缺的就是錢!」
「就算不是喜歡你的錢也不一定是喜歡你的人。她在騎驢找馬,你就是那隻驢。」
「驢你妹!你就是找到機會就想要損我!」
梁以凡不說話,丟給他一個「你自己想吧」的眼神。
黃彥凱覺得被他戳到痛處,他怎麼會沒發現這女人的小心機,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
他不承認自己是驢,不可以,他犟嘴:「她本來就比較害羞,不懂表達也是正常的是吧?心機什麼的她那麼單純的女生,怎麼可能會懂。」
梁以凡冷哼:「白白的浪費了我二十分鐘。」
黃彥凱還想說點什麼手機就響起。
然後他就幫準女友買午餐去了。
「......」
—
「他的凡人之體本就是一道天塹,橫亙在你倆之間,更遑論他不愛你,放手吧。」
那圓臉的女子穿著粉衣,杏眼也是圓圓的,這個時候眼睛中迸現出的憂心分豪不假。
白衣女子微微的垂下了眼簾:「縱然他無心,我也不曾後悔。」
「他愛書如命,一顆心都放在書本上,阿桃只是心痛你而已。」
白衣女子依然低著頭不說話。
「白淽放過自己吧,你對他也不過是因得不到而執著罷了。」
放過自己......
放過自己......
這一句話就在夢裏一直的盤旋不休。
直到臉上被涼涼的手掌觸碰,才停止下來。
「寶寶,寶寶醒醒。」
鼻端聞到熟識的清爽香氣,白淽慢慢的醒來。
凌晨三點鐘,房間內一片黑漆漆的。
「是不是做噩夢了?」梁以凡摸了摸她額頭,上面滲透了汗水:「洗個臉再睡。」
白淽搖了搖頭,有點耍賴,貪婪著他懷裏的安全感:「不想動。」
這陣子零零碎碎的畫面一直出現在她的夢境中,到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所夢到的似乎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阿桃口中的白淽無疑就是她的模樣,她卻想不通這些夢的由來,是不是要告訴她什麼重要的訊息?
「睡吧。」梁以凡從後貼近,幫她拉好被子:「剛剛做了什麼夢?」
「有點忘記了。」
感到臂彎內的身軀僵了僵,他卻裝作不知,他說:「噩夢夢到的,和現實是相反的。」
她小幅度的點頭,腦海所想的還是這陣子的幾場夢境。
後半夜她睡得很安穩,所以第二天的精神不錯。
隔天週末。
最近白淽都閉門不出,梁以凡怕她在家悶壞了,所以幾天前就計劃好要帶她出去走走。
一樣是裹得密不透風。
水上樂園位於T市,開車需要一個小時。她穿來小白的身體已經有幾個月,都是在電視裏看過而已,她為了這一行期待了好幾天。
惦記著玩樂,夢境什麼的都已經通通忘掉。
可是貓本身膽子就大,白淽對驚險的遊樂設施非常的感興趣,等到把想玩的都玩了一遍,才不甘不願的到餐廳用餐。
傍晚時分,她的體力也差太多消耗完畢。
「看你的右邊。」男人提著幾個紙袋在禮品店門口,笑得比平常還要溫和,這熟悉的一張臉不就是黃彥凱嗎?
他旁邊背對著他們的女人,背影清清秀秀的,正在拉著黃彥凱的衣擺不知道在說什麼,當他想要握住女人的手,就見她拍了拍他手臂巧妙的避開。黃彥凱臉上並沒有惱怒或失望,可能是習慣了。
這個女人的背影和髮型都有點熟識。
「要上去打招呼嗎?」白淽仰著頭,把最後一勺冰淇淋送到他唇邊。
梁以凡含著勺子,聲音有點模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