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见穆至森合着眼紧锁着眉头,哪里还敢多问。在他印象中,只在刚刚接手这份工作时,载着穆至森去过一次所谓的“公寓”,应该是那儿,如果还猜错的话,那他自己都没脸保住这块饭碗了。
限量版的曜黑宾利在离穆氏集团不远的一处小型公寓前停下。在这个公寓型的小区里,地方不大,却因为地处松城的经济中心,两层加起来面积不到150平的LOFT公寓卖到了近五万一平的骇人价格。
其房主,几乎是那些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老板或高管,他们住这儿只图便利和节约时间。而穆至森买下它,却是为了讨好一个女人,尽管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自从那个女人走后,他就没再住过这里,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密码没变,他自己的生日。这么设置,不光是为了掩饰自己当初不轨的企图,还为了想让她记住他的生日。
后来,不轨的企图暴露了,可幸好她也的确记住了他的生日。
他生日那晚,她为他准备了惊喜。也许算不上什么惊喜,甚至有可能称之为是“惊吓”,但她为他做的那些不大擅长的事情,还是叫他甜在了心里。
一幅比小学生的图画作业还要幼稚的画,一个她去手工作坊花钱学缝纫而做成的小钱包,外加一个变了形的裱花蛋糕,连同他们的合影被拍成照贴在了二楼卧室的墙上。
穆至森站在那面照片墙前看了许久,最后伸出手,将照片一张一张地揭下……
三年前,她的不告而别,犹如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吐不出,咽不下,时常想起,隐隐作痛。
……
“——转身离开。”
“——你有话说不出来。”
“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回不来……”
KTV的包厢里,肖易阳与新疆妹妹的情歌对唱,唱出了生离死别的凄惨效果。盘腿坐在沙发里的余知欢夸张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坐在她身旁的肖易天从果盘里挑了一牙红得最水灵的西瓜递给她。
“是不是难过了?”他问余知欢。
“哈?你说什么?”余知欢接过西瓜,笑着把耳朵凑到他跟前。
肖易天摇摇头,有些失落地问她:“刚才在饭店,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你拉走?”
“嗐——”余知欢长叹一声,接着伸出手揉揉肖易天的头,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用宠溺的语气对着这个已经老大不小的“弟弟”说道:“我巴不得有人来救我呢,我们小天啊来得正好!”
“真的?”肖易天不大乐意地躲开她的爱抚。
“当然是真的!”余知欢咬了一口手中的西瓜,甜到齁的滋味让她梗了一下嗓子:“你没发现人家太太就站在身后看着么?”
她说完“太太”两个字,发觉嗓子更是刺痒的厉害,于是放下西瓜,抓起桌上的啤酒大口灌下。
喝得太急,酒液顺着嘴角快要流到了脖子上,肖易天抽了一张面巾纸按在她的下巴上。
“那不是他的太太。”肖易天十分平静的一句话,呛得余知欢剧烈咳嗽起来,他拿走余知欢手里的啤酒,拍着她的背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样才算公平竞争。”
“你说什么?!”余知欢忍下喉咙的痒意,瞪大眼睛问他。
“我说,我希望和他公平竞争。”肖易天又严肃地强调了一遍。
余知欢猛摇头,“不是不是,上一句话。”
肖易天想了想反问她道:“你不看新闻的么?”
“你管我看不看新闻,快说。”余知欢有些急了。
“哦。”肖易天看看刚刚从她手里拿过的半罐啤酒,低头啜了一口,“我说,那女的不是他太太,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也一样没什么机会了,是不是?”
“哈~”余知欢轻松地笑了一下,转而又似嘲讽地说道:“居然还是未婚妻?啧啧啧……不可思议……”
“你很开心?”肖易天皱着眉问道。
“我?”余知欢拿手指了指自己,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跟我有什么关系?走!咱们唱歌去!”
肖易天被她拉着,一起挤走了麦霸肖易阳和他的新疆妹妹。他觉得余知欢就是忽然变得挺高兴的,不管他想不想承认,肖易天都觉得,这一次的公平竞争大概又要失败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懂事地陪着余知欢在包厢里唱到了天亮,在送她回去时,才觉出这事儿也不是他想的那样毫无转机……
嗨唱了一夜的余知欢,筋疲力尽地从车里下来,她被肖易天搂着,步履踉跄地走向肖易阳的那幢别墅。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中走下,朝他们迎面而来。
“是余小姐吧?”男人笑着问道。
肖易天捅了捅在他臂弯下边走边睡的余知欢,低头问她:“诶,找你的,醒一醒。”
“嗯?”余知欢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了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