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红笔圈着有问题的地方。
“自己看看!”东方澈收了平日的纨绔模样,眉头紧皱,语气冰冷的指着地上的账本道:“一共才八本帐,你错了四本!”
“属下知错!”羽衣和程恩跪在地上,正在磕头认错:“请少主恕罪!”
“今天下面来报的时候我还颇为意外,以为是他们弄错了,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东方澈目光冰冷,道:“羽衣,你从来都没犯过这样低级的错误!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治下不严,请少主责罚!”一旁的韩清瑶迈出一步跪下认罪。
“你自然是脱不了干系!”东方澈眯着眼睛厉声道:“平日里和他们嘻嘻哈哈我不想管,如今连账都算不明白了吗?让你掌管夜枭,不是让你玩闹来了!”
“请少主不要怪罪小菱!”羽衣对着东方澈磕头道:“前几日我染了风寒,本以为不打紧,谁知迷迷糊糊的竟然将账目算错了,还请少主责罚!”
东方澈对夜苑的监视从未间断过,前几日夜苑有人出去买过治疗伤寒的药,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他厉声道:“给你们一晚的时间将所有账册重新核查一遍!若是明早交不上来,就自己了断吧!”
“多谢少主开恩!”三人叩谢之后,东方澈谴退了众人,只留下了低头站在一旁的韩清瑶。
看着女人皱着的小脸,东方澈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似乎是有些过于严厉,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控制在即严厉又不会过于苛责的位置上,道:“这样御下哪里能行!你性子活泼好热闹,可他们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玩伴,平日里打闹的多了,自然他们就不将你的命令当做一回事了!所以,对待下属要恩威并施……”
“所以你才刻意疏远我的吗?”女人低声嘟囔着,却被一旁的男人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
东方澈几乎是本能的一愣,随后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要人为自己办事,历来有三种手段:一是利诱,以利相许,这种关系当然也是最不牢靠的关系,他可以为了利益和你合作,也可以为了利益出卖你。所以这种人基本只能用个几次,或者跑一些外围的事务。
二就是要挟,这样一般是对方有什么秘密或者是重要的人质、器物在己方手里,或者是通过定期服用的药物来控制对方,这样他们自然为自己效力。这种人一般会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叛逃,算是中策,也是多数人控制谍者的手段。而这种方式的弊端就是若是对方破釜沉舟,不顾一切,那么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第三种是控制对方的思想,可以是挟恩,也可以是利用对方的爱慕,还可以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总之,就是让对方对自己产生情感上的依赖,这样控制的人往往最为忠心,也最可靠。而这种方法的弊端就是一旦对方察觉出自己是被利用了,那么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心理上都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绝大多数人会反扑,从这方面看,这条也是最危险的。
作为东方家的孩子,似乎生下来就懂得了这些权谋的基本手段,东方澈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从小他就知道如何用手段控制身边的人为自己效命。所以即便他在东方家不被喜欢,却也混的如鱼得水。
可是,韩清瑶却是个例外。
她像是一个谜团,东方澈一方面本能觉得靠近她有危险,另一方面又似受到蛊惑一般想要解开谜底。自她醒来之后,他鬼使神差的给她取了一个和菱染相反的名字“染菱”。本想着利用她的失忆让她对自己产生情感依赖,从而控制她为自己办事。可是每当她主动靠近自己甚至提出一些亲昵的请求时,东方澈又本能的想要逃跑。
这种情感周而复始的在东方澈的心里轮回,弄得他现在是既想见到韩清瑶,又怕见到她。
“公子!?”女人柔媚的声音将东方澈拉回现实,他有些懊恼自己那烦乱的心绪,语气不由自主的又急躁了起来:“现在是在谈论你御下的问题,不是说你我事情的时候。天色不早了,你赶紧看着他们将事情做好才是真的!”
说完,男人便火烧屁股一般的走了。
直到东方澈的身影消失,韩清瑶才收起了眼中的落寞与爱慕,对着大门狠狠得翻了个白眼。
她转到后院,径直来到了羽衣的房间。
“羽衣姐姐,对不住你了!”韩清瑶拉起羽衣的手,面带愧疚的说道:“为了我,让公子如此责骂!”
羽衣展颜一笑,道:“傻丫头,我们也都希望你能幸福。”
“可是我还是心里不舒服!”韩清瑶真心的说道。
无论东方明和东方澈如何,夜枭这些人和东方郁对自己却是实打实的好,可是她不得不去一次一次的利用她们,每每这时她都觉得心里十分愧疚。
“你啊!”羽衣敲了一下她的头,随即又皱起眉道:“你确定对方会出手吗?若是他们不出手的话,我们的举动可是很容易会让少主误会,从而失去信任的。”
失去信任吗?韩清瑶心想,他其实从未信任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