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里划走。而如今纵观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敢从她这个御前红人手里分权。就算是其他老臣也不敢,唯一一个既能让大家信服又让她不能动手的人只有凌严。
这人是老牌御史,威望自然不必说,加之她最近又迷恋他孙子,自然不会对他动手。
可,她本就不是个喜欢掌权的人,复仇之后最大的理想就是抱着美男混吃等死,这点东方澈不会不知道。若只是为了分她的权利,他犯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韩清瑶暗暗叹了一口气,也看不明白东方澈这招到底是要做什么。
若是从前,她丝毫不怀疑东方澈这招是冲着其他几个男人去的,毕竟现在朝堂上他们个个大权在握,而其他几人都是武将,弄出来个专门负责挑刺的言官进来只能是过来制衡他们的。因为按照大渝朝堂历来以文制武的惯例,文臣的地位历来高于武将,而其中最高也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御史台的言官们。
这些人各个饱读诗书,他们从不动粗,全部功夫都在嘴和奏章上。骂起人来引经据典,言辞优美却恶毒无比,读书少的甚至听不懂他们的意思。
而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杀言官。无论多昏庸的皇帝,也很少有胆量敢杀言官的。其他人敢顶撞皇帝那叫以下犯上,言官们顶撞皇帝叫直言进谏。凌严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个。
“那其他人的反应呢?”韩清瑶皱眉问道:“我是说朝堂上的其他人。”
“庆王和东方澈历来同进同退,自然是同意的。”唐皓瑾道:“剩下的各部尚书也都表示同意,毕竟御史台是要命的地方,不能总空着。”
韩清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听!这些人摆明了是怕她控制了御门卫之后又控制御史台,以后一言堂罢了。
“天枢是什么态度?”韩清瑶皱眉问道。
“他?”唐皓瑾想了想,道:“他没有反对,而且还在名单上加了一个人。”
“谁?”
“前任礼部员外郎,宋玉。”唐皓瑾道:“我就不太明白了,宋玉都八十多了,即便能入朝为官,估计这一路折腾都能折腾掉半条命了,不明白为什么天枢要提他。”
“宋玉?”韩清瑶回忆着千丝墙上的信息,一拍唐皓瑾的胸口道:“宋玉是尹奉祁的老师,也是他当年娶天枢母亲时的证婚人。当年因为尹奉祁的父亲被贬斥,所以没有长辈,更没有皇族愿意参加,于是这个宋玉身为师长就担起了这个位置。后来”
“那这么说,天枢是要和他父亲和好了?不然也不能推举宋玉啊!”唐皓瑾眉头皱的死紧,道:“我就说那时打退吴王时他们父子的态度不对,天枢他不是忘了当年他父亲如何对你们的了吧?”
“父子没有隔夜的仇,难倒你让他们两个一辈子斗个你死我活吗?”韩清瑶笑着道,可是心里却已经大概猜出尹天枢的目的了,就算是亲生父亲,两人早就没了感情,何况自从地图案发之后,这对父子有的也许只剩下仇恨了。那么尹天枢的示好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图谋尹奉祁手里最后的那点兵权。
当初尹奉祁奉旨入天都,将大部队留在了碾州,让二儿子看着,结果最后二儿子不争气被赶了出去。而当初那支跟随他们父子的最精锐骑兵却被尹奉祁一直带在身边,直至不久前,将他们交出。所以尹天枢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这支部队,他要将父亲架空,成为一个无权无兵的闲散宗室,最后安静的老死。
“达日钦要见我!”韩清瑶突然开口道:“就在明天!”
“不知道这人又要耍什么花样,你让冷释跟着吧!”唐皓瑾道:“别人我不放心!”
“明天冷释有其他的任务。”韩清瑶笑道:“不要担心了,虽然他儿子还没消息,不过就他们父子的感情来看,估计也不会冒险来救他!”
当初达日钦被手下绑了送给敌人,他的儿子则带着老婆孩子逃跑了,就连其其格也不知所踪。这些天韩清瑶他们一直在找他们,却一直没有消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韩清瑶正准备去见达日钦却在门口看到了兆丰,男人抱拳行礼道:“主人怕那人发疯,让我陪你一起。”
韩清瑶顿了下,随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诏狱的大门,这里是御门卫的地盘,自然也就是韩清瑶的地盘,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达日钦坐在监狱的角落里,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而长得乱蓬蓬的,手脚上都带着镣铐,眼睛上缠着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绷带。剩下的一只眼睛在看到一身官服的韩清瑶时顿时一亮。
这个女人果然是最美的。
男人不动声色的咽了一口口水,安静的保持着坐姿,像极了一只掉进陷阱随时准备反扑的狼。
韩清瑶没工夫跟他废话,所以拒绝了手下要给她拿椅子的好意。站在地牢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达日钦,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韩清瑶!我依旧记得那时候你站在寒川城头上的样子!”男人猥琐的笑了笑道:“让人看着就想拽下来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