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三十四年,八月初十
在大渝举国上下为了欢度中秋而准备的时候,大渝却迎来了自成立起最为危机的时刻,两万敌军饿狼一般奔着天都城扑了过
来,由于没有人预料到他们居然会翻过那皑皑雪山,所以当附近州府突然被敌军袭击的时候完全毫无还手之力。
这支有着大合武士和东瀛忍者的精锐之师一路绕过大城市,虎视眈眈直奔天都城。
而此时,天都城里的庆王赫连奉祥和东方澈也已经从鸩羽得知了具体消息,可是,鸩羽再厉害,它只是暗势力,这些人打听消
息是好样的,但是没办法上战场打仗。
早上,朝会正式开始,而今天的朝会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逃还是战?
逃就会丢掉半壁江山,战则可能玉石俱焚。
于是,熟悉的吵架大赛又开始,大臣们唾沫横飞,或战或逃两派吵得不亦乐乎,随时有大大出手的势头。
而此时朝堂上最安静的莫过于庆王、东方澈和高高坐在龙椅上的赫连天霖。赫连天霖此刻面对下面乱糟糟的局面,却没有了之
前的害怕,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他已经渐渐开始适应这样乱七八糟的朝堂。
赫连奉祥作为皇室成员,他自然知道最合适的决定就是逃,因为这样才不用担责任,可是如今国家的重担已经压在了自己的肩
上,他十分清楚,逃就会丢掉半壁江山,所以不能逃。
那么战呢?他拿什么战?士兵不是问题,偌大个天都城但是将领是个大问题,城中的将领基本都没有指挥过大规模作战,就连
他和东方澈都没有过。虽然之前有过几次乱军兵临城下,可那只是叛军。而如今是两个国家最精锐的部队,而且这些人还从附
近的州府抢来了火炮等攻城的重武器,如何战才能战胜,或者,拖到援军赶来。
城外精锐的士兵,城中惊慌失措的百姓,不堪一击士气低落的部队,还有太多只顾着自己的逃跑,煽风点火,蛊惑人心的大
臣。
作为亲军都督府大都督,作为此时天都城里最有权势的人,赫连奉祥知道,自己必须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他不由自
主的挺了挺腰杆,转头看向一旁的东方澈,发现对方也正在用坚定的眼神看向自己。
一瞬间,两人竟然都有些跳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变成了当年两人初相见时的模样。
那天东方家送来了嫡子给还只是皇子的赫连奉祥做伴读。
赫连奉祥清楚的记得,那时的那个男孩虽然年纪不大,却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成熟眼神,似笑非笑的眼睛里似乎能看透万物。
作为一个因为太过智慧而从小就和同龄孩子无法亲近的人,赫连奉祥从那一刻起就知道两人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从懵懂的童年到热血沸腾的少年,再到现在处变不惊的成年,他们一切成长,一起谋划,最后甚至爱上
同一个女人。他们都知道无论是自己如何选择,无论两人是否站在同一阵营,只要自己有难,对方绝对会第一时间站在自己的
身边,成为自己身后的支撑和护盾。
是战还是逃,似乎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他知道无论自己选择的是什么,他的这位挚友都会义无反顾的陪在自己身边。
“臣觉得……”赫连奉祥迈前一步,缓缓的开口,顿时,混乱的朝堂上一片安静。只听他用着那如清泉溅玉一般的声音,杀气
腾腾吐出了一句永久记录在大渝史册上的话:“建议迁都者,该杀!”
所有人都本能的微微一愣,他们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斯文消瘦的男人,几乎不敢想象那个出名的雅王居然此刻身上会涌出如此
庞大的杀意。
只见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回过头,眼神冷冷的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说道:“天都城,是天下的根本,如果就此迁都,大事必
然不可挽回!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难倒忘了,历朝亡国之前必有迁都这一举动吗?这还不足以给你们教训吗?”
庆王说完,站在他一旁的东方澈也迈出一步,一字一句的道:“臣附议!”
如今,天都城里最有权威的两个人站了出来,其他人立刻如同找到了灯塔的船只,纷纷站队表态。
刚才还乱成一团的朝堂顿时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附议之声响成一片。
决定完大方向,随后便是制定详细的战斗方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粮草问题。可是就在这时,这些人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户
部尚书曹英年不说话了。
看着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曹英年这才摇头晃脑的说出一句话:“前几个月某人信誓旦旦的说能筹到粮饷,一时间闹得天都城鸡
飞狗跳,人人自危,这才算是凑够了闽州的粮饷。现在我手里可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们发军饷,所以,臣觉得,此时国库空虚,
实在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