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夫人,一共生了十二个女儿,只生出楚城这一个宝贝疙瘩,不过楚老爷子对这唯一的
孙子在教育上却是丝毫不手软,楚城虽然年轻,却是一表人才,没有一般人家公子的骄纵任性,学习也很刻苦,今年科举中更
是一举考中榜眼,也算是为了老爷子争了一口气。
可是刚才两位大人一唱一和的双簧戏,却是把已经年逾古稀的楚老爷子气了个倒仰,就算是老爷子再喜爱他的这个孙子却也没
有拔苗助长的意思,他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深知官场规矩,他这个孙子虽说在年轻一辈中算是优秀,却心思纯净,不谙世
事,是在不适合入朝为官。
所以老爷子一听提的居然是自己的孙子,又气又惊。
忙上前奏:“老臣认为此事不妥,小孙儿虽然小有才华却经验尚浅,历练不足,不适宜担当如此重任……”
还不等楚老爷子说完,旁边一个一身红色武官朝服的中年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爷子你这算是得了便宜卖乖呀!自从你
那孙子跟宋家订下婚约之后,这大周的朝堂上他还有什么不行的?有什么不能担当的?莫说是个区区兵部侍郎,就是你那个左
宰相,他只要想当,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说完,胖子斜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悠闲晃着二郎腿的菱染,此人正是归
德大将军陆震。
陆震的一句话,点破了朝堂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不敢捅破的那层纸,这看起来不正常的一切都跟这位郡主大人有着千丝万缕
的联系,众人的眼光自然而然的齐刷刷看向了菱染,其中也包括了闵释。
“陆将军这话说的?怎么好端端的跑到我跟楚家的婚约上来了?”菱染嘴角一歪露出一丝无赖的笑:“怎么?别人推荐年轻人
你不服气是吧?也是,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这一年中,你光是推举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有八次了吧?却次次被驳回,不如将你
儿子也纳入我宋府门下,若是他真有‘本事’,本郡主定会出面向陛下保举给他弄个一官半职,将军说,这样可好?”
菱染刻意的将本事两个字咬重了,而朝堂上的众位瞬间就把她口中的本事给活色生香化了,鄙夷、厌恶、窃喜、幸灾乐祸、一
干人等表情五花八门,更有甚者眼神已经飘向了早已面无血色的楚家老爷子,心中勾画着楚城少爷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把我们
这艳名在外的郡主大人哄得心花怒放呢。
“你……!”陆大将军气的头上青筋直蹦,指着菱染破口大骂:“全大周谁不知道你不要脸,身边的男宠面首多的整个宅子都
快装不下了,却还每月寻了新男人往自己房里送,只要是你看上的威逼、利诱、设局子、下春药,你宋菱染什么手段没用过。
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你也别想进陆家的门,老子绝不拿孙子换官……”
“姓陆的,你放屁!楚宋两家的婚事那是陛下钦赐的,你说谁卖孙子?你今天就要在这跟老夫说个清楚!”楚老爷子如被人踩
了尾巴一般,嗷的一声就窜了起来,真让人忘记了他都是七十岁的人了。
一旁的菱染也不干示弱的帮腔:“就是,我也想知道知道陆家对陛下的旨意到底有何不满?”
陆震本是一介武夫,肚子里没什么墨水,靠着在战场上作战勇猛混了个将军的职务,平时耍个混话嘴还是挺溜的,一旦到了朝
堂上,跟这些牙尖嘴利的文臣们在一起,哪里可能说的过他们。几句话之间就被菱染和楚老爷子把他原来反对楚城当官这件事
转成了他反对陛下赐婚这件事上来,而他自己却根本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将军,决不能在朝堂上失了面
子。开口还想说话,却被顺帝一声大喝给喝止住了。
“够了!”龙颜震怒,众人齐齐跪倒。
大殿里瞬间鸦雀无声。
“现在议论的是兵部侍郎的人选,你们说这宋楚两家婚事做什么?这婚事是朕十年前就订下的,也在朝堂上跟众位爱卿议论
过,你们不是都没有异议吗?现在重提他做什么?何况今天这个提名并不是清河郡主所提,陆爱卿未免有些小题大做!”随即
顺帝看向众位大臣,问道:“关于兵部侍郎一职由新科榜眼楚城担任,其他爱卿可有话说?”
“老臣依旧觉得小孙儿资历尚浅,不易担此重任,请陛下三思”楚老爷子依旧坚持己见。
而这时半晌没说话一直冷眼旁观的另一位宰相郭海终于开口,只见他缓缓直起身躯,一双三角眼闪着精光,伸手捋了捋花白的
山羊胡子,说道:“臣认为,一国之政事基础便是培养新秀,而既然是新秀必然不似久居官场之人油滑老练,但,正是这份赤
子之心却能为官场注入一丝新气象,所谓资历尚浅并不能成为我们提拔新秀的借口,试问,诸位同仁,哪一个不是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