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反而会因为一招引蛇出洞,让他成了运筹帷幄、忠心锄奸的大英雄。
男人的眼珠艰难的转回女人身上,只见抱着她的男人泪流满面。他认得那人,正是响彻天下的战神——鬼将军。
秦晏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浑身颤抖,他不知道订好的计划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定的计谋是皇上会故意打压她,并将她投入大牢,而永安公主为了拉拢人心一定会救她,但她并不会信任菱染,所以到时候她会自报奋勇的通过江世昭接近南宫景,表明上看是为了互相制衡监视,实际上是为了偷到南宫景的令牌,以方便他们将叛军引入之后一举歼灭。
可是,一切都乱了。
看着女人平静又欣慰的眼神,秦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从菱染在游船上突然改变的态度,一直到她主动提出这个计谋,一切的谜团都被一一的解开了,秦晏有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感觉。
天啊!菱染,你到底是下了多大的一盘棋,一年的时间,不,也许是两年三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菱染你究竟是用了多长的时间布置,将每一个棋子摆到它应有的位置?而现在,就是尘埃落定的时刻了吗?
女人嘴里的血不停的往外流着,见惯了生死的大周战神整个人都慌了,他不停的哭嚎,不停的哀求,甚至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菱染躺在秦晏的怀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开始一阵阵发冷,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寒冷,可是她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女人抬起眼睛,眷恋的看着着自己纠缠了半生的男人,手指伸出,抚摸上男人脸上的皮质面具,她记得那人原本有着深刻的五官,俊美的容貌,可是现在却只有这张冷冰冰的面具。不过她不介意,手指在面具上摩挲仿佛要将这脸,这眼,牢牢的记住,记在骨子里,记在魂魄里。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的说道:“真的很想陪你和孩子一起共游天下,可惜,我做不到了。”
战斗已经结束,周围的人围拢过来,燕子枢皱眉在女人身边缓缓的蹲下身。
南宫景挣脱手下疯了一般的冲到女人身边跪了下来不停的喊着,却见女人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开始涣散,多年征战沙场,他岂会不知那已经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却清楚的听到她说:“那年初秋,你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那样俊朗的少年将军啊!我当时就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若是能嫁一个这样的郎君我这一生,也算是无憾了。阿晏,你还记得我们成婚时的我问你的话吗?”
“记得!”男人哭着不停的点头,呜咽着说着:“那时你说‘烽火为烛,战鼓为乐。秦将军,可愿许我一生一世?’”
“你还没回答我呢!”女人的眼皮越来越重,她似乎隐隐约约看到天边两个身影在像自己招手。闵释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偏偏目光中流露着对她的万般柔情。天霖则是张开双臂,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
她想伸出手,却浑身无力,女人扯了扯嘴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愿意!我愿意!菱染!我的菱染啊——!”男人用力的摇晃着女人的身体,却再也唤不醒怀中那逝去的香魂,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嘶吼,透着彻骨的悲哀。
宫门口一席青衣的楚落成直接从马上摔落,扶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灵堂里,秦晏坐在地上,脚边是一个又一个空掉的酒坛,自从申菱染死后,他就一直呆在灵堂之中哪里也不去这,守着那一副棺材喝着闷酒。
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却再也唤不回那个让他爱入骨髓的女人。她说,她此生无憾了!却把所有的遗憾都留给了他。
他恨过她,他恨她的背叛,恨她变心,可是当得知了一切的原因之后,他开始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毁容了又怎样?配不上她又怎样?只要能在她身边就够了不是吗?
如果,他能放下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陪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她就不会对这个世界失望?是不是就不会一心寻死?
可惜,一切不能重来!
秦晏拼命的往自己嘴里灌着酒,他此刻除了喝酒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不想看到朝堂,不想看到那些大臣,他觉得他们的身上都沾着女人的血,他不想看到那个龙座,他觉得那就是菱染的尸骨推砌而成的。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他怕看到孩子那双和母亲一样的眼睛。
一抹金色的袍服出现在他的眼前,秦晏不用抬头,便也知道是燕子枢又来看他了。这些天他没有上朝,燕子枢却也每天会来陪他坐上一会儿,一言不发,只是坐着而已。
“冥域的端木祥和沈澈合兵一处准备冲击了邻国大齐。”燕子枢这次却没有沉默,而是率先开了口:“李贤将军带领战船准备攻击百溪。”
“这和微臣又有什么关系?”秦晏眯着眼,问道。
“这些都是菱染的计划!”燕子枢在男人惊讶的目光里,拿起男人身边的酒坛灌了一口酒,说道:“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