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似乎注定是京城所有人的不眠夜,此时的秦府门口,黑衣男人如一块寒铁顽石横剑当胸,笔直的站在院中,而他的身前
则是一叠尸体。
男人冰冷的眼神顺着狭长的眼尾扫出去,让在场试图进攻的士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尹天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手下手疾眼快的包扎好了,他捂着手臂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他一直以为今天这
人会跟在韩清瑶的身边,这才自报奋勇的讨了来秦家抄家的活儿。谁知道这人不但道:“冷释,你别挣扎了,父亲已经带兵去
了宫里,一会儿便会有消息传来,我欣赏你是个人才,只要你乖乖放下武器,待我和父亲成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对面的男人一甩手中银剑上的血水,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老套!”
一句话断了尹天棋所有的念想,他恼羞成怒的一挥手,道:“都给我上!”
“够了!”一声暴喝从众人身后突然响起,尹天棋突然打了个哆嗦,他脖子嘎啦嘎啦的扭过去,就见他身后的秦府大门处,尹
天枢一身盔甲端坐马上,正看着众人。
“大,大哥!”尹天棋的笑容几乎已经僵在了脸上,干巴巴的叫了一声。
尹天枢却一点都想跟他在这时谈论兄弟感情,他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你们都曾是我的部下,今日
不过是受了蒙蔽和逼迫才到了这个地步,有悔改者,立刻放下武器,我定会像陛下求情,若是执迷不悟……”
男人说着,对旁边的人点了下头,四周火把骤然亮起,一瞬间就把秦府照了个通明。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话说这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造反,他们是兴安公爵府的府兵,是从碾州一路带过来的,身上都被打上了兴安公爵府的烙印,本
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想法,只好拼出自己的性命搏上一博。
可是当尹天枢将那句“你们都曾是我的部下”一出口,这些人立刻明白这位当朝红人只是跟自己父亲和弟弟闹掰了,并不是和
兴安公爵府闹掰,他们中不少都曾经在尹天枢的手下干过,自然对这位小世子的人品十分信任。就在众人还犹豫的时候,一个
年长的士兵突然将手中的兵器往地上一扔,直接单膝跪倒,开口:“小世子,我们还想跟你干!”
一石激起千层浪,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转眼间尹天棋带来的所有士兵已经都跪了下来,他身边的
几个亲信原本还想撑上一阵,最后一看大势已去,不管不顾的也扔了手里的兵器,跟着大家跪了下来。
“你,你们!”尹天棋气的暴跳如雷,吼道:“你们别忘了,你们拿的是谁家的军饷!”
一旁的冷释却罕见的冷笑了一声,缓缓的说道:“确实不应该忘了!”
于是,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尹天棋。因为他们的军饷都是大渝兵部统一发放的。
尹天枢于是轻而易举的叫人将尹天棋绑了,一众人开始打扫战场。
“没惊到府里的众人吧?”尹天枢低声问道。
冷释摇了摇头,却没有一丝欣喜,却见眉头皱的更紧,他低声对尹天枢说道:“刚才那人说他父亲已经进了宫,不知是真是
假。”
“严清和程恩都在宫里应该……”
还不等尹天枢说完,只见远处无数黑影身法轻盈的飞檐走壁直奔秦府而来,冷释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个人怀里抱着的正是已经睡
熟的俊扬。
为首那人自然认得两人,于是他急忙抱着俊扬跪下行礼,道:“禀两位姑爷,属下奉小姐之命将小公子送回。”
尹天枢和冷释惊讶的对视一眼,却见俊扬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我们是回家了吗?”
随后他一眼看到了二人,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兴奋的抱住了父亲的大腿,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孩子还是有点后怕,他从小跟着
父亲长大,对父亲更亲近一些,而且在他的眼睛里,父亲就是个战神一般的存在,于是他完全忘了母亲的嘱咐,红着眼圈
道:“父帅,刚才有好多人欺负我和娘亲,俊扬怕……”
尹天枢瞳孔骤缩一把将儿子抱起,问道:“你说什么?刚才怎么了?”
俊扬不解的看着父亲紧张的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刚才程恩叔叔突然对着我和娘亲拔出宝剑,娘亲说他是爷爷的儿子……”
尹天枢和冷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当时留下的只有程恩和严清,俊扬没提严清,不知道是遇害了还是被韩清瑶调走了。不过两
人脑子转的快,想着有黑云骑护着俊扬回来,一切定然是有了转机,于是尹天枢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俊扬皱着小脸想了想,努力去分析这件事,说道:“娘亲和他吵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