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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接时天总亮得很早,不过六点天已经浮上粉色,孤鸟鸣叫了几声,我便被闹钟叫醒。
我觉得钟杭弋是绝对不会乖乖去上课的,所以我特意早起去那里抓人。
校外房子上安的是指纹密码锁,没有告诉钟杭弋密码,只叫他刷指纹进门,省的以后换回来了麻烦事多。
我输了密码进门,入眼便是散落在茶几上的炸鸡外卖盒,昨天睡得早没有看监控,看来钟杭弋并没有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
在他的校内发了一条征炮友的消息,设置了定时发送,我一脚踹上卧室房门,生生把门踹开了。
钟杭弋应该是被这巨响吓了一跳,睡眼朦胧地从床上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见是我来了,又倒头睡过去。
他的睡相实在是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布T恤被他拿来当了睡衣,此刻正胡乱地堆叠卷曲在腰间,两条细白的腿便敞露在被子外面。嘴巴张着,几绺头发被粘在嘴边,和流出的口水一起正在反着光。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还是在和我讲,嘴里胡噜了几声,也分不清字句。眼前景象看得我火冒三丈,上去把被子一掀把他提溜了起来。
“睡你个头啊,起来上课!”我在他耳边大声喊道,钟杭弋立刻被惊醒了八九分,正睁大了眼睛惊惧地看着我。
脑子应是还被睡意笼罩,他一时没有反应,就被我拖到了浴室洗漱。
他睁着朦胧睡眼,眼睛里面雾气弥漫,那是晨起的清雾晕出的光辉,衬得他似是出水莲一般清丽。
我看的便越发疑惑,实在忍不住问他道:“钟杭弋,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他转过头来,呆愣愣地没有理解我的话。
我上前两步扶住他的肩膀,捏着他的下巴转向镜面,早起的白嫩小脸上正泛着红晕,惺忪的眼睛却是明亮的墨色,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上被压出了红痕却是平添了一分可爱。
我心痒痒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说道:“你看,多好看啊,我性格也还可以吧,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你连体育系的何贝都能交往,怎么就拒绝我了呢?”
“何贝?”他嘟囔着,竟是想不起来。
“就那个一米九二有腹肌,皮肤黑黄的小眼睛姐姐,还把你在食堂给打了,你不记得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在食堂和她提分手,被她从座位一路拖到食堂门口。”
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呜呜哭了两声。
“太丢脸了,你居然还和我提。”
“我当时还在呢。眼看着你那边突然喧哗,跑过去一看就是你被揍得在地上。”
“我看见你了,你在和陈白馥他们一起看热闹,笑的很开心。”他把头埋下去不再看我,拿起牙刷开始低头刷牙。
“我那不是笑。”我向他说道:“你那个时候被打在地上,眼睛里却很平淡的感觉,嘴角还有血,像是个不羁的小痞子。我那是被你帅的,不是在幸灾乐祸。”
“是吗,原来你是这样看的啊。”他又重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那个时候发现我打不过她,就放弃抵抗了,没想到原来我那个时候这么帅啊。”
“也不一定是真帅,我那个时候喜欢你嘛,有滤镜啊。南玻他们觉得你可怂了,被人打成那样,还说我眼睛坏掉了看上你。”
钟杭弋的嘴角抽了两下,没有接话。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都要何贝了,不要我?”
“我哪有不要你?”他斜眼瞥了我一下,道:“我这不是在霁月湖旁边和你做爱了吗?”
“那是你精虫上脑,何贝在你就和何贝做了。”
“我可没和她上过床。”他翻了个白眼,漱了口洗脸,又说:“我只是拒绝了和你交往嘛,也不是不要你啊。”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原本打算和我做炮友吗?”
“也不是。”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我没有不要你。”
“那你喜欢我吗?”我正色问他,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回话。
“行吧。”我耸了下肩,转身靠在门上:“反正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了。”
钟杭弋闻言转头看过来,眼睛里莫名带着怒气,咬着牙问我:“那你喜欢谁,季节吗?”
不等我回话,他手一甩朝门外走去,奋力踢了一脚墙边矮凳,棉麻的矮凳被踹得滚了几圈孤零零地停在地板中央。
他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向我冲过来,攀住我的肩膀跳到了我的身上。
双腿环住我的腰身,钟杭弋凑脸过来狠狠地咬住了我的下唇。
眼前是放大的我的脸,我看着便心里觉得怪异,身下却还是自己起了反应,硬邦邦地箍在裤子里。
钟杭弋搂紧了我的身体,用牙撬开我的牙关,将舌头塞了进来,向里面探着缠住了我的舌根,房间里一时只有我们唇齿交缠的啧啧声响。
刚刚刷过牙,他的嘴里仍